晴儿离京后，太后的身子便不大好了，每日总有七八个时辰睡着。皇后与紫薇日日守在太后跟前，乾隆也每日要抽空过来瞧一瞧太后的。
却说这一日，明瑞与福灵安坐在茶馆里聊天。
福灵安指着对面一排小店说道：“那一片，我打算重新经营。”
明瑞瞟了一眼，说道：“你钻钱眼里去了？皇上的封赏，不够你花？”
福灵安摇着扇子笑道：“你知道的，我的美人们花起钱来，可是无底洞啊。”
明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注意些，你阿玛肯定知道你这背地里的小动作。”
福灵安噗嗤笑起来，说道：“别说旁的，就你的小娘子那些信息，收集起来也不是很容易，我这银子哗啦啦流出去，你又不补给我，自然只能自己赚咯。”
明瑞听了这话，赶紧问道：“所以，你今天约我来这里，是因为福尔康？”
和薇让福灵安收集信息，一定是关于福家的。
福灵安点点头，说道：“聪明了一回啊，你瞧对面那家书店。”
明瑞看了看，说道：“这个书店门面太小了，看着穷酸死了，生意不怎么样吧？”
福灵安说道：“门面的确不大，不过里面却大有乾坤。那后面一整栋的院子，外面瞧着不过是普通人家的住宅，其实却是小倌楼。”
小倌，是专门伺候有怪癖之人的。这种龙阳之癖，不容于世人，自然只能偷偷摸摸的。而福灵安所说的这间小倌楼，只接待熟客，或是熟人带来的客人。
明瑞沉思片刻，低声问道：“你是说，福尔康光临这家店？”
福灵安摇摇头，说道：“这家店可不比一般的青楼，不仅需要熟人带着，便是这消费，一掷千金都可能买不了一夜fēng_liú的。福尔康那小子哪里有钱能来这里消费呢？”
明瑞问道：“那你让我看这个干嘛？恶不恶心？”
福灵安说道：“福尔康上次在牢里受了那般苦楚，这几个月却是心痒难耐。上次我不过是让几个下流痞子跟他透露了这么个地方，他就上钩了。”
明瑞不明所以，问道：“介绍给他做什么用？他又没钱消费。”
福灵安说道：“如何是让他来消费的？是让他来挣钱的。”
明瑞恍然大悟说道：“他…他…瞅着他人高马大的，竟然也肯？”
福灵安笑道：“如何不肯？这种好事…”
明瑞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又问道：“那今日，你让我来这里是做什么？”
福灵安说道：“我今日可是给了你很大一个面子。这家铺子是我的，每日的进账有多少不用我说的吧？如今为了你娘子，我可是连铺子一锅端了！”
明瑞瞠目结舌的看着福灵安。却听楼下一阵喧哗，顺天府尹正带着一众衙役跑了过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推得四零八散。
有官衙抓住那书店掌柜，说道：“经线人爆料，你这里做不正当生意，抓起来！”
那掌柜的求饶道：“官爷，官爷，有话好好说啊！咱们这只是个小书画店，没有不正当的生意啊！”
官衙并不听他的，只回头看着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手一挥，说道：“进去搜！”
明瑞颇有些紧张，问道：“那你说的那些贵人们，岂不是要遭殃了？”
福灵安笑道：“这你放心吧，我自然是早就偷偷通知了。那些小倌们虽然不入流，我也会将他们弄出来，不叫他们受罪…至于福尔康么，他不是那店里正规渠道招进去的，自然与我无关。当然关键还是今日…”
二人又凝神看去，不一会儿，一众官衙便押着诸多衣衫不整的男子出来了，听话的便低着头疾步走到外面蹲下，不听话的被衙役们一脚一脚给踢出来，而福尔康奋起反抗，被两名官衙反剪双手押了出来。
福尔康见着光，还有些不适应，停顿片刻，便眼珠子一转，脚一蹬想要跃起来。顺天府尹早有准备，飞身一脚踢过去，正中福尔康的面颊，福尔康一下子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又磕崩出一颗断牙来。
周围的百姓便围了过来，窃窃私语。
“这些男人是干嘛的？为啥要抓他们？”
“你瞧他们衣衫不整的，难道这地儿是个暗娼窟？”
“你傻不傻？暗娼窟怎么只有男人没得女人？”
“是啊…那这是？”
“瞅着他们衣衫不整，娘里娘气的样子…莫不是…”
“肯定是那些个小倌倌。”
…
如此讨论一番，众人便都掩了口鼻，露出嫌弃的模样，生怕他们身上腌臢气儿熏到自己。
便有个官衙说道：“散了散了，别碍着咱们大人查案！”
围观的百姓不肯散去，依旧指指点点。官衙们便拿起刀鞘将群众们往后拦，众人便都后退着站得远一些。
顺天府尹和一旁的师爷低声商量片刻，便说道：“走，把他们先押回去。”
小倌当中一个管事么样的男子走出来说道：“大人，大人，咱们虽然不是正当生意，但也没有违法啊，您看…”
顺天府尹怒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违法？不违法你怎么晓得藏起来？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不等他再分辨，顺天府尹就喊道：“快点快点，再耽搁下去，午饭还吃不吃？”
衙役们便麻利的推着那些小倌，叫他们快走。
又有两名官衙去拉福尔康，便拉便说：“快走快走！别耽误时间！不然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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