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秀还以为自己瞒过小燕子,便万事大吉了。若是穿帮了,便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小燕子头上,反正整个府内,只有小燕子一人有这个动机。若是一切正常,自己只消否认,再将祸水引至府外三阿哥处,小燕子这样傻兮兮的一定会信。
然而如秀犹不知,她这些计划全被杨嚒嚒知晓得一干二净。杨嚒嚒也早在西院内,将事情都安排妥当。那左奶娘听说了这件事情,一则是他早已将绵亿当作自己的孩儿,哪里容忍得了别人这样来坑害他,又因自己已经被福晋所不喜,不如干脆替绵亿做了最后一件事情,拿了好处,回老家照顾一家老小的强。
于是第二日,西院就发生了一件事情。绵亿的奶娘吃了本应绵亿吃的药,当下便昏死了过去。永琪得知了此事,自然是怒不可遏,立即着手调查这件事情,查来查去,却发现这件事情竟与小燕子有关。永琪自是不肯相信,便亲自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发现这件事情是小燕子的一个丫鬟全权处理,这丫鬟叫做如秀。
那如秀怎么肯承认,自然是说这事情都是小燕子让她做的。永琪气恼不已,叫人将她送入大牢。而荣亲王府内,上上下下都是说,小燕子要害了小皇孙,这件事情闹的甚大,连皇上那边也略有耳闻,差人唤了永琪过去问此事究竟是何情况?永琪自然一力替小燕子隐瞒了下来,只说是一个小丫鬟得了失心疯,居然想要害绵亿。
小燕子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心力交瘁,觉得这事明明同她毫无干系,但为何每一个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而永琪只把她晾在这院中,让她连分辨都是不能了。
永琪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到了小燕子的院子里,想要好好的同小燕子谈一谈。
小燕子百口莫辩,只是拉着永琪问道:“永琪,你真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当真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永琪沉默不语,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小燕子大失所望,哭道:“为何现在你都不相信我的话呢?我都跟你说了,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如秀,她曾经跟我说过,但是我让她千万不可以做这种事情,虽然绵亿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也是喜欢他的,毕竟那是你的孩子呀。”
永琪压着嗓子问:“真的,不是你做的?”
小燕子继续哭道:“为何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何连你都不信任我?”
永琪苦笑了一声,也是泪流满面,说道:“我如何再相信你?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再相信你?”
小燕子哇的一声哭开了,拉着永琪说道:“你不要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你相信我,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求求你,你相信我好吗?”
永琪早已心力交瘁,他看着这样的小燕子,心里更是难受极了,他相信这并不是小燕子做的,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那个如秀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去害她的孩子,整个府内,只有小燕子,不喜欢和仪,不喜欢他的绵亿?
永琪趴在桌上哽咽着说道:“小燕子,我觉得我是一个失败的人,和薇她说得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老佛爷,也对不起和仪,我谁都对不起。但是我最对不起的,是我自己,因为我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从前,我只以为这一生一世,有你一个人便够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竟然爱上何仪了。”
小燕子一时半会儿没有缓过劲来,只呆呆的看着永琪,毫无反应。
永琪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或者是当时在军营,我永远都收不到你的信,只能从和仪给我的信中了解到你的点点滴滴,我的心都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看,她信中的你的消息,还是想看,她那每字每句细细腻腻的文字。或者是当时,和仪都要临盆了,你却不管不顾,还推了和仪,导致她差点难产。你知道吗?当时我在梦里,听到和薇跟我说,和仪要死了,和仪就要死了。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仪若是死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小燕子听到这里,哇哇大哭起来,一直哭个不停,哭了许久许久,永琪就听着她哭,许久许久。
小燕子抬起头问道:“永琪,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永琪苦笑着说道:“我以为终于有一天,我会感受到你对我的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的爱,不再抱有希望了。”
小燕子呆呆傻傻的问道:“你不是说,你会爱我一辈子的吗?”
永琪说道:“我的话,你还肯信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小燕子落下两行泪了,她明白永琪的意思。从前,自己并不是真的不相信永琪,但是每一天她都作,都在闹,都在说永琪不值得她去信任,说永琪是个骗子。可是直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她才发现,永琪从来都没有骗过她,骗她的,从来都是她自己而已。
小燕子伸出手,抓住永琪的袖子,问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
永琪深吸一口气,伸手替小燕子擦了擦泪,说道:“小燕子,我不愿意这样,我觉得,或许我们还能回得去。毕竟我永远都记得,当我第一次见你,当我第一次把你抱回宫,当我第一次听你喊我永琪,当我第一次说喜欢你,说爱你,当我第一次把你当做我的妻子。我永远都记得,小燕子,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