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南宫越眸子冷光一闪。
阿日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他手里捏着的人儿,想伸手去掐。
南宫越脸色一板,“哪里来的毛孩?”
阿日缩回手,“我叫阿日。”
“走!”南宫越冷冷地横了一眼门口,暗珲又偷懒了,竟然让一个孩偷走进来。
“我想看!”阿日没走,反而坐在了地上。
南宫越见他眉目清润,就懒得理他,细细地捏着泥人的嘴唇。
“你为什么要捏我阿娘?”阿日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谁是你阿娘?去去去!”南宫越不高兴地道。
“这就是我阿娘。”肉肉的手伸出来,指着他旁边已经捏好的泥人。
“那不是你阿娘!”南宫越没好气地道。
府中就两个孩,雪生和那个验尸官的儿子。
他没有见过那个验尸官,不过,听白子说过,那个验尸官黑漆漆的。
“就是我阿娘。”他双手托着下巴,眸色很亮。
南宫越脸色沉下来,“不许胡说。”
阿日见他生气,站起来转身就出去了。
白子在离歌身上看到了龙柒柒的影子。
她办案特别认真,认真时候,神情和龙柒柒是十分相似的。
他站在门口,看着离歌在一具白骨身上来回地看,看得十分仔细。
这是奇案门从京兆府那边接过来的第一个案子。
死者叫李燕,死的时候十六岁。
这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了。
李燕是突然死亡的,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中毒,按说,这可以说是急病暴毙的。
根据纪录,李燕是死后半个月才被发现的。
死亡的地点,是在河边的芦苇地里。
死的时候,衣衫完好,验过身体,没有被侵害过,身上的财物也没有少,排除了被劫杀的可能性。
李燕是浆洗坊的丫头,说了亲,但是还没嫁过去。
那个浆洗坊其实就是帮客人洗衣裳,为了洗得干净,所以,浆洗坊的工人都会把大件的例如被子拿到河边去洗,水流一冲,就干净了。
浆洗坊生意好,所以李燕从早到晚都没有歇手,十分辛苦,起早摸黑,扛不住的时候就趁着到河边洗衣裳时躲进芦苇地里眯一会儿,因以前曾有被东家发现过她这样偷懒,后来发现她伏尸芦苇地,东家便推测是因为她想偷懒,结果进去之后就暴毙。
本来已经定性为暴毙了,但是偏生附近有个大嫂子,因为和婆婆吵架,一时想不开,大晚上的想到这河边来自尽,殊不知,听到芦苇地里传来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当时万籁俱寂,这一句救命她听得十分清楚。
除了救命的声音,她还听到怒骂的声音,当时她吓得要紧,连忙逃去。
京兆府那边就因为这个大嫂子的口供,所以才定性为谋杀,调查了好久,都没找到什么线索,所以,就把此番封存,作为悬案。
而李燕,如今也已经投胎了。
孟婆调查过,李燕本该有六十三岁命,枉死之后,竟然还能迅速投胎,这要归功于有人给她唱经四十九天。
但是,却查不到是何人为她诵经超度。
一个贫苦丫头,家里也不宽裕,哪里有人给得起这个钱来为她诵经超度?
“有什么发现吗?”白子看了一会儿,便走进去问道。
离歌抬起头,眸色有些沉暗,“暂时没什么发现,只剩下一副白骨,能发现的东西确实不多。”
“我也看过骸骨,没有断骨,骨头也没有发黑发黄,算很好了。”白子道。
李燕是被领回去下葬了的,虽然是凶杀案,但是因没办法找到凶手,官府也不能一直扣着尸体不许入土为安,所以,在封案的时候,就准许家人把尸体领回去安葬。
离歌看着他,一贯严肃的表情露出了笑容,“骸骨没有发黑,也没有发黄,这个就是问题,原先我一直觉得有什么我还没发现的,白府丞说了出来。”
白子一怔,“什么问题?”
“白府丞看这副骸骨,有什么问题吗?”离歌问道。
白子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什么问题啊,这副骸骨保存得很好,没有被侵蚀也没有变色。”
“说明白什么问题?”离歌再问。
白子想了一下,“能说明白什么问题?顶多说明白下葬的地方很不错。”
“不止不错,还很好。”离歌收拾东西,道:“一般好点的风水宝穴,早就被风水先生指点给富商或者官家了,死者的身份只是一个洗衣丫头,谁帮她找的这块风水宝地?二十年后,骸骨还能保持得这么好,若是厚棺下葬,再做好防腐措施,只怕,如今血肉都还没褪尽。”
白子扬了眉毛,“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啊,倒是看不出来你懂得风水。”
离歌淡淡地道:“做验尸官的,总要什么都懂得一些。”
白子对离歌有些改观,一个人若是表现出专业的一面来,总会让人欣赏。
“既然有发现,那就开会,分析案情。”白子转身出去。
奇案门重开之后第一件案子,第一次会议,正式开始。
人还是那些人。
孟婆,白子,高捕头,妙音,旺财,胡十三,落尘兔,离歌顶替了龙柒柒的位子。
宁王不在,白府丞做门大王。
“老高,你去调查一下死者下葬的地方,是属于什么地方,墓地是谁给她买的,还有,查一下她下葬的规格。”
“知道!”高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