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一路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也很让她无所适从。
那眼光就好似他是一头野兽,而她是猎物。
离歌莫名尴尬。
来到京兆府,离歌不顾形象地松了一口气,掀开帘子就往下跳。
这刚起了个势,还没纵身,手便被拉住。
她猛地回头,却见南宫越眸色盈盈地看着她。
离歌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了,这一路上对她言语骚扰便算了,还一直火辣辣地盯着她看,如今竟然还动手了。
“你放……”
“手”字还没说出口,南宫越已经放开了她,道:“心点,马车还没停稳,跳下去会摔倒。”
他眼底充满了关切,然后又仿佛因为她的怒气而有一些愕然无措。
这反倒弄得离歌不识好歹,错怪了他。
离歌下了马车,有些不知所措地等着。
南宫越则慢条斯理地下来,看着她,“走啊。”
离歌哦了一声,慢慢地跟着他进去。
她下意识地擦了一下手,方才被他拉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些温热的感觉。
现在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伸手抓住她的时候,只有愤怒。
看着他的挺拔俊秀的背影,离歌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摄政王该不是因为他王妃的事情疯掉了吧?
摄政王一到,案子顺利到手,白子沉着脸,拿了所有的宗卷,对孟婆和离歌道:“我们走,回头他们会把李货郎送过去。”
离歌也不问,跟着白子走。
南宫越道:“这案子比较复杂,本王要亲自审理。”
白子一怔,站定脚步回头看着南宫越,他没听错吧?首先案子并不复杂,其次,他亲自审理?
他是有多闲?
南宫越义正辞严地道:“本王不能让京师重地出哪怕一件悬案和冤案。”
孟婆也差点摔倒,不让京师重地出一件悬案冤案?那奇案门最近交接的这些悬案是怎么回事?
“走啊!”南宫越见白子和孟婆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不悦地道。
好吧,你是总领大人,你说了算。
不过,貌似这位总领大人很早之前就自动请辞了。
回到奇案门,白子召开会议。
高捕头和旺财胡十三他们都出去查李燕的案子了,所以,开会的只有孟婆,离歌,妙音,白子和总领大人。
白子让出了主座,想让南宫越坐,但是南宫越一屁股坐在了离歌旁边,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白子,“你来主持,本王听着。”
白子坐了下来,看了看往边上不自觉地移动椅子的离歌,再看了看也往离歌身边移动的南宫越,怎么回事?错过了什么?
孟婆也觉得有些异样,因为南宫越的眼睛一直看着离歌,而离歌不自在地把眼睛瞟到别处。
原先离歌是个冷面人,脸上可以说是没什么表情的,但是现在她的表情很精彩,有尴尬,复杂,忐忑……
摄政王做了什么?
侍女上茶,便退了出去。
离歌端起茶,想喝一口,却听得南宫越轻声道:“心烫,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她想把杯子砸在他的脸上。
白子端正神色,“好了,开会,我们说一下案子。”
离歌把杯子放下,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南宫越也是如此,但是,他的手距离离歌的手就只有一枚铜板的距离,动一动就能触碰到离歌的手背。
白子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如今这案子有两个死者,孙秋菊和李秀文,母子关系……”
他的眼光再瞟了一眼,南宫越竟然拿起离歌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白子把宗卷砸在桌子上,看着南宫越,正色道:“王爷,你自己有杯子。”
南宫越噢了一声,“是吗?本王听得太入神,竟然没有发现拿错了杯子。”
白子眼角抽了一下,入神?他通共才说了两句话。
“离歌,你去看看京兆府把李货郎送来没有?”白子直接道。
离歌巴不得白子这样吩咐,连忙起身道:“好!”
她一起身,南宫越也跟着起身,“本王跟你一块去。”
白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一路回来就觉得有些问题,再到开会的各种迹象,他几乎可以肯定,南宫越想轻薄离歌。
真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阿柒瞎眼了。
他霍然站起来,“王爷,我有话跟你说。”
南宫越直接不搭理他,对离歌道:“我们走。”
离歌指着桌面上的宗卷,“烦请王爷帮我拿一下。”
南宫越露出了笑容,“好,你吩咐本王做的,本王肯定做。”
他一转身,离歌就一溜烟地跑了,跑得直接没影。
南宫越看着她逃命似的动作,嘴角露出了轻笑。
“你笑什么?你看什么?”白子生气地道。
南宫越坐下来,好整以暇,“过来,本王看看你的手腕。”
白子本来盛气凌人,忽地听得他说手腕,一时心虚,气势便弱了一重,“我问你想对离歌做什么,你说手腕干嘛?”
“自己看看。”南宫越道。
白子挽起袖子,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放下袖子,“看……”
他定住了,愣了约莫有三秒,慢慢地再挽起袖子,露出手腕。
手腕上画上去的花蕊没有了,却赫然多了一朵莲花。
和原先手腕上的莲花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的?”他吃惊地问。
南宫越看着他的手腕,眸色有些发红,“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