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时节,正值花草繁茂,莺歌燕舞,春意正浓,是踏青出游的好时节,河岸边的小道上烟柳摇曳,往来游人笑意盈人。却有一人牵着马,苦着脸走在细柳盈盈的河边小道上,不时看看来往的人群,捏捏自己衣襟内空空如也的钱袋子。暗自叹息,自己已经当了佩剑了,再这样下去只有把马也卖了,才能勉强支撑着去梅珑镇找清歌了。柳茜正在纠结着,是当马,还是当那白衣公子的玉时,忽被一位身着明黄锦衣的公子拦住了去路,心中恼恨:“这么宽的道,非要往这里挤,眼瞎吗?”
锦衣公子摇着扇,打量着柳茜问道:“小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柳茜听了这声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人一身金色华服,襟前绣着一朵绽放的白牡丹甚是传神,再看那人生的面相柔美,额间一点朱砂。柳茜忽然想起了兰陵金家的人也是这番装束,心中冷哼,那金家的小宗主也生的十分好看,倒是一身坚毅刚强之气,不似这人阴柔妩媚,而且他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怵。遂眉头一蹙眼波微横道:“让开!”
金衣公子眉眼如弯月笑的更加邪魅放肆:“小娘子,生的娇俏动人,没想到性子如此泼辣。”金衣公子说完便伸手去抓柳茜的手腕,柳茜急忙闪躲,依旧被那人抓了衣袖,柳茜又急又怒的一把扯过衣袖,大声斥责道:“姑奶奶我今日失了佩剑,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辱我。赶快给你姑奶奶让开。”
那金衣公子,见柳茜扯过衣袖仍不死心,愈是变本加厉,伸出手臂上前欲揽柳茜的腰,柳茜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丢了马缰绳便与那公子过起招来,那公子虽生的柔媚,毕竟是个男子,几招下来,柳茜竟然没讨到便宜,金衣公子一脸邪魅的向柳茜紧逼道:“小娘子,跟了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一定好好待你!”
“呸!就凭你,也敢打姑奶奶的主意。”柳茜淬了一口骂道。
两人正纠缠对打着,柳茜忽然看了不远处,一群穿着与眼前这轻薄之人相同衣衫的金家修士,往他们这边来,那公子也看到了,而后极为得意的看了一眼柳茜,柳茜心中暗觉不妙,跟他单打独斗,胜算就不大,现在还来了一群帮手,再不走不折在这里才怪。柳茜立时虚晃一招,转移了金衣公子的注意力。一摆脱金衣公子的纠缠。柳茜撒腿就跑,那金衣公子见此情形,紧追其后,赶来的金家修士,见自家主子在追人,也跟着追了起来。柳茜一边逃窜一边求饶道:“别追了,别追了,小公子,我认输!我再也不敢冲撞你了?”
柳茜觉得能认怂时就得认怂,爹爹不在了,再也没人给她收拾烂摊子了,她还要留着小命去照顾妹妹呢!她还要完成年爹爹的遗愿,找个好夫婿呢!。即使柳茜这般告饶,那群人也并未打算放过他。
正当柳茜被一群人追得狼狈时,他的正前方好巧不巧的出现一抹白色身影,柳茜顿觉得欲哭无泪,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树上算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还是出门没烧高香!怎么偏巧又遇见他,自打自己拿了他的玉,他就盯上了自己,虽然没有为难自己,但是一路被人跟着也挺瘆人的。前日才摆脱了他,今天偏在这种情形下遇见,柳茜心中责备自己,都怪自己平时不修福报,才落得今日这局面。前面是坑,后面是崖,往前跑了入坑,不跑就掉崖里了,索性把心一横,收了脚步,立在了原地。后面追她的金公子见她停下来,也放慢了脚步一脸暧昧的笑着向她靠近道:“小娘子,是跑累了,还想通了,愿意跟本公子回去了?”
柳茜被他轻佻邪魅的笑容,气的扬手要打他的脸,却被金衣公子擒住了手腕:“小娘子这般泼辣可不好。”柳茜见他向自己靠近,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怒斥道:“你给我放开!”
正当那金家公子说了句“不放”,柳茜身旁一阵疾风掠过,一道白影闪至身前,隔开了她与那位浮浪的金家公子,身前那人手中折扇轻敲了一下,金家公子便吃痛的松手。金家公子看清来人,赶紧退离十步开外,恭谨的立身行礼道:“蓝宗主!”他身后跟着的一众修士也跟着行礼。柳茜闻言,躲在那白色身影后吓的倒抽一口凉气,摸摸自己的脖子。
柳茜想着自己每次都是当着人家家主的面把东西盗走的,而且还将人家迷晕了两次,这梁子结的有些大了。现在自己还有小命在实在是奇迹,若是江澄那个混账东西,指不定会怎样折磨她。柳茜摸摸放在衣襟里的玉,想着他该不会是要把自己抓回去一一清算吧!柳茜觉得若是趁着这个空隙跑了,金家那公子说不定又会追上来,若是落在金家这惹人厌的公子手里,还不得把自己恶心死。姑苏蓝家家风严谨,诗礼传承,这蓝宗主又生的温文尔雅,也不是蛮横无礼之人,只要自己好好道歉认错,说不定他就能饶过自己了。柳茜两厢权衡后,觉得先认怂,躲在这蓝公子身后,对付走了金家的人再说。
柳茜从侧后面打量着把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只见他手中的折扇优雅的轻摇着,而后又听到他温雅轻柔的声音道:“金公子,为何要难为这位姑娘?”
金家公子道:“她是我府上的人,今日闹了些别扭便负气离家了,还望蓝宗主赐还。”
柳茜见他如此不要脸,顿时炸了毛,气的从优雅的白衣公子身后跳出来指着那金衣公子咆哮道:“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金衣公子连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