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月说着说着嘴角就不住地抽动,豆大的眼泪也啪啪地滴了下来。她哽咽几声,大大吸了一口气,流泪的同时又往脸上堆着笑,说:“在这,虽然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但你们放心,我一切安好,就是,就是想你们了,真的好想……”
晴月又大哭起来,她把头埋在两膝间,不再去看那一轮明月。
在一旁看着晴月很久的潇风本来是打着响指,吹着口哨经过,却发现晴月独自坐在这里,他想过去打招呼,却无意中听到晴月的自白。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她那张小小尖尖的,似乎被月光磨净的白脸上可以看到泪珠。
在潇丰富,但他从未见过她流泪,即使是在那间破草屋里,他也只是听到了她的抽泣。
她坚韧,即使是面对刺客,被利剑刺进胸膛,她都不曾流过一滴脆弱的眼泪;她要强,即使是在刚才那样催泪的气氛,她也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泪花。潇风才发现,她总是把痛苦隐藏,在人前强颜欢笑。她不是不愿意把的心与人分享,只是孤独的心再也装不下更多别人无法理解的孤独。
情绪是一种传染剂,与其把痛苦传给他人,还不如把快乐给予他人。他感觉到她此时的思念与内心压抑着的痛苦正如她的一头如同用冬天的黑夜作为材料的长黑发,无止境地漫布,让她难受,更让他为之揪心。
“再哭,镖局可要发洪水了。”潇风从一旁慢慢地走了过来,目光带着沉重与怜惜,语气及其轻柔。
晴月惊慌地用手擦着泪,满眼泪痕却还在强笑道,“嗨,我没哭啊,哪有的事!就是风大 ,洗眼呢!”
潇风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晴月,围着她转了一圈后也坐在了晴月旁边,一副轻松的样子说:“人能在这红尘中潇洒走一遭不容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做真实的自我,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晴月何曾不是这样对别人说过,以前的她可以做到,但来到这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梦开始褪色,她也开始与世人互相恭维,失去自我,沦为平庸,成为她痛恨的一类人。她发现一个人能永远地潇洒走下去真的不容易,毕竟,你认为懂你的人不一定懂你,别人可能永远只看到表面上的你。思及如此,她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下,她咬紧牙关不让她哭出声。
“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话想说,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不问你的来历,因为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真的希望你打开心扉,找到可倾诉之人,这样你才能找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谢了。”晴月说着就趴在潇风的肩上,潇风被她这个举动惊得不自然地动了下肩膀。晴月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她霸道却又娇气地嚷到,“就靠一下,会还你的!”她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丝毫没有拘束与躲藏,她就像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子,把她的种种不开心都化成了一连串的哭声。
“没、没事,只要你需要,靠一辈子都行。为你,万遍无悔。”潇风闻着晴月独有的发香混着酒味,让他的心就像野马般狂奔,要逃出山谷般狭小的心房,谷间回荡着的马蹄声带着一股伤感与凄凉。
晴月就算是哭泣,也不忘傲娇一番,可再好强的人有时也需要一个肩膀来靠一靠。潇风想安慰几句,可他又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晴月大哭了一会就突然挺直了腰板坐好,双手快速地乱抹了几下眼泪,深吸一口气,又笑着对潇风说:“好了,没事了!”
“这么快!”
“哭过了,就该完事!哦,谢谢你的肩膀,我说过我会还给你。”
潇风看着笑逐颜开却还带着泪痕的晴月,罢了罢手,笑道,“免了,我一个大男人可不会哭哭啼啼,我也说过我这任你靠,白送一辈子。”潇风拍拍自己的肩膀,又恐晴月误会,就说:“别想多,我虽然长得英俊潇洒,但我可不是随便的男孩子,让你免费靠那是为了显示一个男人的绅士。不过,我还是想看你笑的样子。”
“谢了,一个英俊潇洒却又不随便的男孩子!哈哈哈……不随便的男孩子,哈哈哈……”晴月一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一手不停地拍着潇风的肩膀。
“都说你们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果不其然啊!上一刻还趴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下一刻竟然拍着我的肩膀大笑,情绪大反差,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真的是为难你了。”潇风也跟着晴月大笑,但又瞬间,两人的表情就显出惊慌之色。
“小心!”两人异口同声,两个黑衣人从两面同时向晴月和潇风袭来。晴月只看到袭向潇风的刺客近在咫尺,本能地想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时候,潇风只看到袭向晴月的刺客近在咫尺,他也本能地想替她裆下那一剑,他们快速地把对方揽在自己的身后。
潇风身手敏捷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即使是他的右手臂受了重伤,他还是把那刺客一刀致命,但四面八方的刺客瞬间就杀了过来。晴月的心口却正中了那刺客的剑,晴月低头看了眼刺进胸口的剑,痛苦地张大了嘴巴,似乎是想叫喊却发不出声音。
“疯子!”已负伤的潇风大喊一声,似乎那剑刺进的是他的胸口。他看到那剑从晴月的胸口拔出,晴月就倒在了地上,他疯似的狂叫一声,天空中回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