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田甜来到顾氏宅邸,她相当熟练地清扫家中各个角落,洗衣服,做菜,彷佛在这?个家待了很久。
所谓能干的女性,指的就是田甜这种人吧。
不管做什么都无懈可击,连鹿星空也只有在一旁赞叹的份。
每次开口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都立刻报以微笑地说不需要。
得知鹿星空和顾丞夜同住时,田甜更难掩惊讶地说:“从早到晚都跟上司在一起,不会觉得很累吗?”
“不,还好。”
“真要找的话,这附近应该能找到不错的房子啊?”
“是吗?”
鹿星空的回答满是阴郁又无力。
看到鹿星空的反应,田甜隐约也察觉到她有苦衷,便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聊天的当儿,田甜提到自己藉这次帮忙的机会,将有给休假一次请完。她任职的农料?公司似乎没说什么,就准了她的假。
据她的说法是因平常除病假外完全没请过假,公司这?次才会那么干脆地答应她的申请。
田甜到家里帮忙的这段期间没留宿,但每天早上鹿星空他们出门后,她便会用顾丞夜给的备?钥进屋整理,并等到两人回来后才回家。
鹿星空他们回来时,晚餐跟洗澡水自然都已准备好?了。
若是以前,顾丞夜常会在晚上和各干部开会,但意外发生后,或许是怕周遭人担心便不太这么做,下了班就和鹿星空直接回家。
不过,看到穿着围裙的田甜出来迎接两人,不,该是迎接顾丞夜时,鹿星空的心简直如针扎般难受。
……
“再这样下去不会太辛苦吗?”
担心不已的慕容风忍不住这样问。
田甜到顾氏宅邸帮忙的第五天,慕容风和鹿星空约在外头的书店碰面。久未碰面的慕容风万万?没想到,见到的竟是满面愁绪的憔悴人儿。担忧的他追问之下才知道,鹿星空连周末都会见?到田甜,以致心情全然无法平静。
自从去年结识了年轻律师慕容风以来,两人虽没经常碰面,却一直很关心对方的?事,面对和自己同年且同样身陷苦恋的慕容风,鹿星空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唐烈先生也很担心你。”
慕容风小心冀翼地说出唐烈的名宇,表情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你干脆把实情都告诉顾先生吧?说不定他会因此想起一切?”
怦通,鹿星空的心猛一震。
连最了解两人清感的慕容风也这么建议,鹿星空不禁开始动摇。
但旋即又想起自己的决?定,连忙摇摇头。
“或许他真的会想起一切。但如果没有,只会徒增他的困惑而已,我们的关系也会变?僵。一想到这里,我就……”
“星空。”
见鹿星空垂下眼帘怎么也说不下去,慕容风随即放柔音调。他似乎察觉先前口气太过批?判,鹿星空有些难以接受。而这份体贴,鹿星空也敏感地察觉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
书店并不适合聊这么沉重的事。
在慕容风的催促下,鹿星空起身离开书店。
两人沿着狭小拥挤的单行道走向车站,一边讨?论要到哪里吃晚餐,顺便再去喝怀酒之类的。
“连我这局外人都觉得焦虑不安了,你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想必更加难以数算。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到底该怎么做才好,真的很难下决定。只不过,我就是觉得很不甘心。”
慕容风那彷佛自责帮不上忙的口吻,令鹿星空觉得很抱歉。
“慕容风,我没事,真的。”
“说是这么说,但我就是不放心。毕竟你这个人很爱逞强,而且还意外地顽固。”
“是这样吗?”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鹿星空微微皱起眉头。
不料慕容风却突然露出微笑,眼里充满作弄意味。
“我并没有逞强,只是想先静观其变而已……”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从慕容风的表情可知他仍无法接受鹿星空的作法,却还是尊重他的决定。
“但我要你答应一件事。之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或痛苦,千万别独自承受,一定要让我?或唐烈先生知道。”
听到了吗?
慕容风强调地问,鹿星空立刻点点头。
鹿星空很庆幸慕容风如此为自己着想。
接着两人走向某栋大楼地下室,来到一间料理店门前,慕容风毫不迟疑?便打开拉门。
“欢迎光临。”
服务员前来招呼。店内不甚宽敞,气氛却相当不错。
“偶尔喝醉也不错。”
在柜台前的椅子坐定,用服务生递过来的湿手巾擦过手后,慕容风朝鹿星空眨眨眼。
“要是你喝醉了,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再顺便跟顾先生打声招呼,我想他大概也不?记得我吧?”
“真的很不好意思。”
一想到顾丞夜竟然忘了曾帮过自己无数大忙的慕容风,鹿星空就觉得好内疚。
“不用道歉啦,星空。我又没有那个意思。”
慕容风伸手覆住鹿星空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他。
“顾先生忘记的不止是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点而已。”
“……嗯。”
感觉勇气与鼓励伴随着慕容风的体温缓缓流了过来,鹿星空枯萎的心再度活络起来,
“两位久等了。”
服务生将烧酒酒壶和酒杯送到两人面前。
慕容风将杯子递给鹿星空,并替她倒满酒。
不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