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医生曾要夏夜严格遵守三个礼拜的绝对静养期,否则便无法保证他的右手曾完全康复。
那一天,夏夜违反了医师的叮咛,无情地对安琴做出那种事情。
事后想想,那是多么愚蠢的举动。
——说不定再也无法弹吉他了……!
就算仅有些微的可能,夏夜也赌不起。
他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绝望和恐惧深深打击着他。
当夏夜怀抱极度的不安,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梯时,赫然发现安琴抱着膝盖蹲在路边的模样。
安琴……!
尽管夏夜马上就了解到,这股朝阳是伪装的,可是瞬间包围着他的幸福感,至今仍未从他的心口消失。
虽然安琴的举动是出于义务,可当夏夜开门让安琴进去时,内心还是像个等待恋人的少女般,暗中感到雀跃不已。
提心吊胆的安琴是抱着赎罪的心情而来的。
解除戒心后的她是何等的不如防备,夏夜从没看过这种表情的安琴。两人的关系就像那首曲,尽管拙劣又生涩,可是当琴弦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夏夜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心痒?
对夏夜而言,安琴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的存在……
安琴微微的扬起嘴角取笑自己。
从那天夏夜故意背对着她来看,实在很难想象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
她抓紧了手里的钥匙,心想着夏夜只是受伤时需要有人方便看护他。
自己,正好满足了他的需求,才被说是特别的人吧。
安琴摇了摇头,摇掉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安琴心想着,夏夜应该还在睡觉吧。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里面果然是非常安静的。
安琴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进夏夜的房间。
本以为夏夜会躺着休息,但是房间内却看不见夏夜的身影。
而放在桌上的烟灰缸,则是装了厚厚的一层烟蒂。
夏夜带着耳机,将一只膝盖撑在窗台上,睡得很沉。
地板上落着一地的乐谱,cd,手稿纸。
夏夜似乎正在创作银越,许是累了才睡着了吧。
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更帅气了。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在眼窝处形成淡淡的阴影。
“夏夜……”
安琴在站在房间,目不转睛的盯着睡着的夏夜看。
眼光下的夏夜,虽然睡着了,可是仍看起来那么傲慢自负。
但是,却比平时多了一份柔和。
安琴以前一直是在黑暗中看到夏夜的。
其实,看到阳光下的夏夜,安琴突然回想起了曾经做的那个梦。
夏夜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看上去神采奕奕。
对缩在教室里一角的安琴而言,是那么耀眼的,遥不可及的存在。
安琴不发一语,默默地走近夏夜身边。
有别于梦中的夏夜,此刻他轻轻的呼吸着。
夏夜这个平时安琴总是要抬起头才能看见的男人,现在居然睡在自己的眼底下。
安琴望见夏夜裹着石膏、被弯曲固定的右手时,突然觉得眼睛好痛。
突然有一种想触碰石膏的冲动。
……
“安琴,你拧毛巾的方式很奇怪啊。”
“咦……?”
“那样子根本没办法把水弄干吧?”
夏夜望着说要帮他洗脸的,正在洗脸盆中弄毛巾的安琴。
发现安琴那拧毛巾的动作如此生疏后,苦笑着指导她。
安琴按照夏夜的指导,拿着毛巾,然后双手同时朝内甩干水。
不过她的力气比较小,动作不正确,水没拧干。
而且,安琴太瘦了,毛巾甩了很久,还有水。
“安琴,你应该往反方向才对。”
“我就是那样啊。”
“不对,你看你的手。”
“我就是那样。”
这时,夏夜却突然笑了笑。
安琴气鼓鼓:“笑、笑什么啦!”
被夏夜取消,安琴脸红的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夏夜。
夏夜笑着耸了耸肩。
“安琴,你的脾气真是倔啊……”
当然,夏夜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现场的气氛让他没有办法说出来。
“接下来,你自己洗吧。”
安琴不高兴的将毛巾摔在了笑的摇头晃脑的夏夜的脸上。
“喂喂,你也差不多一点……”
夏夜无奈之下,只能取下毛巾自己洗脸了。
安琴这时又问:“那个,你今天要刮胡子吗?”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大胡子了吧?”
“啊?”
这段休养期中,夏夜并没有什么需要出门办理的要事,更何况在假期中的他,原本就是这种不修边幅的模样。
但是,为了不让内心的焦躁曝光,夏夜只好努力佯装平静。
“长得显小果然不一样,你大概都不用刮胡子吧?”
为了稍微报复安琴一下,夏夜故意用手指拍了安琴的脸颊一把。
“很痛耶……!”安琴琴抱怨道。
“好、好了啦,别玩了,赶快把刮胡刀拿过来!”
“啊、嗯……”
夏夜原本打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