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有身孕。」

「……真是教人不快。单论器量的话,铃鹿历史里有你这般程度的,说是屈指可数也不为过。」

尊敬,遗憾,失落。

砂子以五味杂陈的表情看了眼前的少女。

十岁左右的稚气外貌,十八岁的身体,远胜外在年龄的威严和水准。

若非有病在身,她势必是人人敬重的族长。

「不过以我个人的立场,实在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我也厌烦耍诡计阴谋了,坦白说这只有麻烦而已。呵呵……就这方面来说,我果然也有鹿族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

叶春没有正面回答砂姬的问题,而是唤了守在一旁的南宫。

她默默不语地递出了一张纸来。

砂子一脸嫌恶地收下。

「把它交给叶亚吧。上头注明了时间与地点。」

「……你说什么?」

闻言,砂子露出了惊愕与困惑的表情。

「我会派人到那里带叶亚她们到『迷途之家』。我不想再玩勾心斗角的游戏了,尽管正面放马过来吧,我们也会拿出鹿族的风范,堂堂正正地迎击。」

「你以为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的价值?」

「相不相信是你们的自由。但,要是叶亚明天避而不见,也休怪我们不择手段。到时我们将使尽千方百计把你们逼入绝境,一个一个暗杀……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哪怕让这座小镇化为一片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那无疑是在──恐吓。

「好了,我们走吧。」

一如该说的都说完了似地,叶春重启步伐。

南宫等人也如影相随,一行人从砂子的身旁通过。

砂子开囗询问:「阿乐人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叶春没有回头。她头也不回。

「……阿乐吗?」

只见她倏地停下脚步,忽然散发出怒不可抑──又彷佛是怜悯般的气息。

「我昨晚杀掉她了。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撂下这句话后,叶春洒脱离去。

面对那个背影,砂子紧咬嘴唇,一如痛切心骨般低声喃喃自语:「就为了初恋,把养育和生育自己的母亲都给杀了吗……愚蠢。」

没有人听见她的低语。

纵使叶春听见了,恐怕也一样不可能会停下脚步吧。

双胞胎姊妹逃走约十五分钟后,夏景等人才找到田志,当时他早已停止了心跳。

他的遗体是在夭的病房被发现的。南宫等人此行锁定的目标是夭而非叶亚─比夏景等人更早发现这个事实的田志,似乎在离开诊疗室后,便直接前往她的病房。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人在走廊的安野和蓝阳都没有碰到他。看来他应该是选择绕医院一圈走远路,刻意回避她们两人吧。夏景等人都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他并没有因为妻子将死,就不顾一切冲去找人。

死于刀下的夭,身体最终固然会化作消失,但田志应该来得及见上她的遗体一面。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依恋,说是冷血也无妨。撇开那个不提──至少他也应该要去亲眼确认夭是否真的已经丧命吧?他有义务把自己的背叛所造成的结果牢牢地烙印在眼底,不是吗?

而且他自杀的方式非常简单。服毒自杀。手法之干净利落,宛如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一样。大概是害怕会被人阻止,所以才迅速自我了断的吧。

实在太荒唐了。

简直自私得无与伦比。这样夭岂不是很可怜吗?

──不过──

另一方面,夏景持有不同的看法。

田志之所以没有去看夭的尸体,会不会其实不是他不愿去看,而是他相信夭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的死状呢?不希望自己那跟蓝阳交手后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还有被伤口逐渐吞没的遗体被心爱的人看见──或许就是因为他了解夭的心情,所以才没有选择抱着她的尸体哀悼。

所以这就是他选择夭的病房当作葬身之地的原因吗?选择这个残留有她的味道,过去她所生活,最能感受到与她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的场所。

而且安野说了──

在临死之前,叶春询间夭有无遗言时,她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

明明心爱的人就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想留给他的话。

简言之,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赖。坚信不需要言语也能传达心情的自信,无可救药地紧绑在一起的羁绊之证──

所以,夏景也提不起劲埋怨。

即使他无法接受,即使他觉得一定有其它更好的解决方式。

「……不能理解的,终究是不能理解。」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后来夏景等人离开医院,回到『圣』所准备的秘密根据地。

听说田志的遗体会被私下处理掉。他退休的父亲目前仍健在,短期间内,将由他和负责经营台面上的医院的兄长接手……话虽如此,夏景等人并未跟他们见面,目前也没那个余裕。

一伙人现在就处于宛如守灵的状态。

五坪大的客房除了夏景外一个人也没有,鸦雀无声。夏景试着自言自语,只听见声音空虚地回响。这屋子大得夸张,叶亚她们每个人也都分配有各自的房间,现在她们全都关在自己的房里。

她们会想独处也是在所难免。

见夭当着自己的面被杀死的安野似乎陷入了情绪低潮,蓝阳则身受重伤。叶亚和林羽应该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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