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手续非常难办,历时三个月,终于可以去新加坡了。
飞机上,赵仁虎淡定地喝咖啡,听着领导们聊天。
张小姐现在和他比较熟了,“小赵,你可真是个怪人!想我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喝咖啡,那个左顾右盼,那个兴奋难当,你怎么就这么平静呢!要不是你的信息公安局核实了的,我都以为你办的假身份证,填的假年龄呢。”
史经理点头道:“小赵的确比同龄人老成!”
赵仁虎汗颜,和未来的出国相比,现在这种老旧飞机,这点土咖啡,还真的算不得什么,给不了他新鲜感。
“张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国外长大的华侨呢,怎么你不是吗?”
“你听我的粤语口音,就知道当然不是啦。我和史经理都是土生土长的的广东人。”
“那你们怎么能进入到外资企业当领导呢。我对你们的人生经历真是太好奇了,能给我讲讲吗?”
新加坡过来出差又回总公司复命的俩华侨陪同人员,侧着身子看向史经理,笑道:“咱们打交道也有几年了,还没听过你们的老黄历呢。讲讲呗。”
张小姐自然知道人家真正感兴趣的是史经理,略略地讲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就是外语学校毕业的学生,应聘翻译,阴差阳错成了工厂的hr,负责公司的日常行政人事以及外联工作。
“我还是史经理把我招聘进来的。我的人生经历和他相比,那就乏善可陈了。”
史经理五十多岁的人,人生阅历非常丰富。
“我的经历不精彩,但很波折。”史经理怀念地道,“我出生在海边一个贫穷的农家,家境可能比小赵都不如。我父母双亡,兄弟姐妹皆无,跟着我奶奶长到十岁。然后我奶奶过世了。我就流落街头。”
赵仁虎咧了咧嘴,原来他还不算惨的人啊。
“一直流浪,吃不饱穿不暖,还被人打。你们看我的耳廓是不是缺了一块?就是偷人家东西被扯掉的。流浪了半年,一不小心就被卖到了南洋。给人家开了两年矿,和哥哥姐姐们逃跑的时候,被一个新加坡华侨救了。然后就进入到这个华侨的电子公司跑腿儿。一直到前几年,被公司派遣过来组建子公司,然后我就成了史经理啦。”
赵仁虎咂舌,和人家的比起来,他的惨算个屁呀。以后还是要对后娘好点。
陪同人员黄先生惊讶地道:“原来你小时候这么惨啊。”
张小姐笑道:“先苦后甜,以前有多惨,现在就有多能干。你看我们史经理这么厉害,一个人撑起这么大个厂,养这么多人,现在还要和总公司谈判……”
史经理看了张小姐一眼。
赵仁虎立刻就笑道:“原来史经理也是苦出身啊,这是不是意味着,像我这种草根,也有出头之日啊。”
这小子上道。张小姐笑道:“是啊。你现在不就坐在飞机上了吗。”
赵仁虎看向窗外飘动的白云,是哟,他现在正在坐飞机呢。赵仁虎一时有些心潮澎湃,和上辈子相比,这一世确实有些东
西不同了。
赵仁虎一向认为国外是天堂,遍地黄金,人们的素质高得望天。
他现在就想望天。所以说世界各国都有犯罪分子的存在吗?
赵仁虎扔下行李,朝那个半黑不白得瘦小子狂追。
张小姐急的跳脚,“啊啊,我包包里面的文件很重要啊!快给我站住。”
“我帮你追!”美女面前,黄先生胖胖的身子挪得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赵仁虎人高马大,不一会就追上了抢包小子。
抢包小子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站住!别动!”英语。
赵仁虎朝上翻了耍刀的时候你小子怕还没出生吧。
他原地一跳,长腿甩出,一脚就把匕首踢开,落地瞬间,一个过肩摔,将抢包小子摔在地上。
抢包小子抱着摔成几瓣的屁股,爬起来边逃边叫嚷,“中国功夫!中国功夫!”
旁观的路人响起了掌声。
赵仁虎将包捡起来,对着跑过来的史经理和黄先生笑,“嘿嘿,没丢!”
张小姐挨着赵仁虎走出机场,“我还是走你身边吧,有安全感。”
赵仁虎推着满满一车行李,心想我没安全感,太遭贼了。
明锐电视机厂的总公司位于新加坡裕廊镇,从一家电缆手工作坊转行为电子电器厂,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已发展成为当地同行的龙头老大,拥有数万亩厂房数万名员工。
明先生是史经理的再生之父,两人情同父子,他们第二天就得到了明先生的接待。
明先生年过六旬,满头白发身体微丰,精神矍铄指挥若定,是个睿智站在高处的人。
史经理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给明先生磕了三个响头,“明先生。我回来了。”粤语。
明先生双手虚抬,“起来吧。你这次回来还是想坚持你的意见吗?我担心董事会还是通不过,你还是白跑一趟。”
“父亲。我还是坚持我的立场。董事会的人是在国外待久了,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了!他们投反对票纯粹是为了个人利益,不顾国家利益。黄皮白心!”
明先生叹了一口气,“当初在广东成立明锐子公司,就遭到了无数人的反对。是我力排众议才有广东明锐。可是已经两年了,子公司虽然得到了一些发展,但和总部的蓬勃繁荣那就是天壤之别啊。董事会成员根本就不会听什么原材料本土化,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