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友抓抓头发,“不知道。”好歹知道安慰人了,“他要留下来开店,没空回来。我们几个也就是顺路回来而已,回来是有正事干的。留下表哥,是我们大伙的意思,他没有和姨妈生气。”
陈伟妈妈叹了一口气,“他肯定是怪我把他寄回来的工资都花光了。可有什么办法,我病着要吃药,你其他表哥表弟要结婚生子,要修房造屋,哪里都是要花钱。几千块钱,不经花呀。哎,还得感谢老三,陈伟要不是跟着你一起出来,哪里有现在的成就。”
赵仁虎笑笑,心想这又是想闹点什么了。
陈伟妈妈又道:“他有段时间没和家里联系了。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听说他占了火锅店一份子,也不知是多少?他是个任性的,家里不同意他辞工,他二话没说就辞了,工资工资没有,房子房子没分着。都已经两个月了,他是一分钱都没往家里寄过。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不出去,留在家里,也能帮忙挣工分啊。”
杨天友忍不住道:“姨妈,表哥工资一分不剩都寄回家了,大几千的还没能帮着家里呀。”
“之前倒是帮着了。可现在他不寄钱了,就帮不着了。天友,你和我透个底,火锅店到底赚了多少钱。陈伟又分了多少钱?”
杨天友不做声了。
陈伟妈妈不耐烦,直接问赵仁虎,“老三,你和我说说,陈伟这两个月的收入到底是多少。”
赵仁虎感觉接了个烫手山芋,有些不好接话,“不知道,工资都是保密的。”
“以后陈伟的工资和分红就直接寄给我。他不懂事,我是他妈妈,必须得把他的歪风邪气掰正了。他不寄钱,你就把他的钱直接寄给我。家中一家子老小,可都指望着他的收入过活呢。”
杨天友妈妈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后悔把姐姐带过来了。她眼中带着歉意,看了赵仁虎一眼,然后对陈伟妈妈说:“姐。人家老三虽然带了陈伟出门,可他又不是陈伟的老板,怎么拿工资和分红给你?你家一大家子人,缺了陈伟就过不下去了吗?以前他不拿工资,家里不照样过吗?你是当妈妈的,要一视同仁,不能光顾着大儿子大孙子幺儿子,就不管中间的儿子了吧。”
陈伟妈妈一嘴苦涩,“我也是没办法啊。家里穷,儿子又多,要是不顾着他们点,不造个好房子,哪家好姑娘愿意嫁进我家呀。”
“那你也不能拿陈伟的钱,去贴补其他儿子啊。姐姐,你这样做,不地道。而且你家的事,怎么能找上老三。他是带了陈伟出去,可陈伟是成年人,年纪比老三还大,他要做啥,也关不上人家老三的事啊。”
陈伟妈妈道:“那也不能一分钱也不往家里寄啊。我都和未来亲家说好了,给一千块聘礼。要是陈伟不往家里寄钱,就是毁了他哥哥的亲事。”
杨天友妈妈有些头疼地喊道:“姐!从来没听说哥哥的聘礼由弟弟出的道理!到底是哥哥娶亲还是弟弟娶亲啊。说出去,这名声还要不要?”
“怎么是弟弟出聘礼了!那是公中的钱!”
赵仁虎同情地为陈伟点了一只蜡,他是后娘,为难就为难了还有借口,陈伟这是亲妈,连借口都找不到了。
陈伟妈妈无语了,都说人多力量大,儿子越多越好,她怎么觉得她只有杨天友一个儿子,却比姐姐五六七个儿子,过得幸福得多呢。
杨天友在老妈温柔的目光下,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老妈是不是又想揍他了喂。
陈伟妈妈还不放弃,“老三啊,你看婶子我身体有病,家里又穷,现在聘礼拿不出来,到手的儿媳妇眼看就要飞了。要不,你借我三五两千块钱?”
赵仁虎眼睛闪了一下,他活了一辈子,什么人都见过,倒没什么稀奇的。
小伙伴们却惊呆了,愣愣地看着陈伟妈妈不说话。
“反正你们都在一处,以后等他有了钱,直接还给你就是了。不用往家里邮寄钱,倒给陈伟省了一笔邮费。”
赵仁虎直接道:“婶子,我刚办完定亲宴,用了一大笔钱,现在手里已经没钱了。”
陈伟妈妈明显不信,“你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没钱。”不等赵仁虎回答,转头朝站干岸看热闹的小伙子们道,“你们都是陈伟的好兄弟,看在他的面上,就帮我凑凑,实在不行,就凑一千块,先把聘礼的难关过了好不好?”
小伙子们没应付过这种场面,齐齐失声。
杨天友妈妈不禁喊道:“姐姐!你干什么!怎么借起钱来了!你再这样,我们就走了。”
赵仁虎不应承寄钱,陈伟妈妈也无可奈何,咕哝了几句,又道:“既然广东那么好,老三啊,你们什么时候再走,把陈伟的兄弟一并带上好不好?”
杨天友连忙道:“姨妈!你确定你舍得?要知道,我当初去广东,水土不服,足足拉了半个月稀!暂住证又查得严,第二天我们就被公安抓了,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过了整整一夜。当地人又排外,五湖四海鱼龙混杂的人又多,厂子外头天天有人拿钢管大刀打架。没两把刷子,你确定老表们敢去?”
杨天友妈妈一听儿子吃了这么多苦,心疼地拉过来,摩挲着他的头发。
陈伟妈妈嘴巴张成o型,“天友,你莫不是不想其他表兄弟和你一起,就瞎编的这些话吧。天友,都是你老表,你不要厚此薄彼。”
杨天友妈妈不快地道:“姐!我家天友可不是这样的人!不要以为外头处处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