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远,相思苦,几番意,难相付。十年情思百年渡,不斩相思不忍顾。
“那个藏身于绿云山的女孩,就是?”阿婧蓦然的诧异,她突然觉得师傅讲的这个故事是江湖上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沈天鉴的江山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就是那个萧家最后的遗孤!”
阿婧只是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混乱的时空,她前尘一直在帮助沈绛祛除萧家余孽,而另一边自己一直都是在师傅的庇护之下生存。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她究竟该不该再继续为了所谓的正义杀害曾经的萧家欲孽呢?
“徒儿在雪羽楼的这十年,是不是也毁了师父辛苦缔造的复仇计划?”
“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命运,沈绛他不会一直对你穷追不舍,绿云山庄也不会再惧怕雪羽楼。你可以只做你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人再阻拦你什么,任何的都靠你自己的选择,就看你之后该如何选择。”
选择?她突然惧怕了,这个江湖究竟那里才是正义,究竟哪里才是她该帮助的人。
就算是紫薇凤星,她也有她帮助的一方。
但是这个江湖,一方是她师傅的旧族,一方是她觉得的正义,那又将是如何?
其实不管她在哪里,就算深处拜月教,她也会有她自己的辉煌一生。
人应当像人,不能成为傀儡,受尽反复无常的命运摆布,若是把自己交给命运,一切只能随缘,听从安排。
世间万物,背后都有其成因,而这些因缘其实是可以随着时空而改变的。
一切看来都那么的平凡。
天刚蒙蒙亮,或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整个绿云山都处在一个氤氲的浓雾当中。阿婧一整晚都在萧晗筝的房中,许是陪着师父一直闲聊,聊到深夜困倦过去,也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种从雪羽楼带出来的习惯,还是改不掉。
绯衣女子坐在窗前,对着远山景色出了一回神,仅仅片刻,却听到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难得一刻的宁静被打破,绯衣女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之时,便看见了几个站在门槛外惴惴不安的弟子。
那些同样是道装束发少女虽然是一脸焦急,但却知道江湖上婧姑娘的脾气,不敢随便开口叫嚷,只好在外面等着。
“师傅还在休息,有什么事吗?”阿婧低了眉头,问。
“婧姑娘……婧……师……师姐……?”新来的弟子还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称呼她,到底是该叫她婧姑娘还是该叫她师姐!
“到底有什么事儿?”
“申玥师姐今日在绿云观收纳香火,遇到了三位自称是雪氏一派的人,申玥师姐觉得他们来者不善便,便和他们争执起来,最后被一个叫夏昭离的人给掳走了!”说话的弟子叫临雪,性格本来就急的她,变故一来心更慌了,说话的语速简直快的惊人。
“雪氏?夏昭离!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果然还是雪羽楼的人!
阿婧有些不耐烦,蹙了蹙眉头,这些天一直提防着雪羽楼的人会不会来找麻烦,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抓了人,难道就没什么话吗?”
“他们说,说要紫微凤星的主人去,才肯放入,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紫薇凤星,况且师父前几日头疼病犯了,一直休息不好,师傅既然在休息我们不好打扰。婧师姐,你说怎么办才好呢?申玥师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阿婧不过问了一句,临雪却一口气将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过他们再一次提及了紫薇凤星,真的是念念不忘,念念不忘自己对雪羽楼的作为,念念不忘自己的身份,还想着自己能回去吗?
不过用这种方式逼迫现身,还真的是,高明!
江湖啊……这个所谓的江湖武林,看起来似乎和自己费尽了气力才脱离的原本世界大不相同,然而,等了解之后,却发觉原来是一样的。
只是换了一张罗网罢了!
阿婧叹了口气,申玥身为师父座下二弟子,出了事情自然是大弟子肖别仪来主事,可终究这件事跟自己有关联,也不能说就这样袖手旁观,这事儿无论如何是摆脱不掉的。
平日里阿婧虽然是淡漠闲歇,申玥与她之间也有诸多嫌隙,但是大事临头,她却无法丢下正行道义所在。
“他们在哪里扣下了申玥?”她站起了身,转到屏风后,再次看见那把被她从雪羽楼带出来的神兵——冰弦。“这件事大
师姐知道吗?”一边问,一边抬手取下壁间挂着的长剑,微微一抖腕。“叮”的一声白光如同金凰般掠出,在她指尖游走不定。拔剑在手,阿婧低首凝视剑锋上那一抹绯红,眉目之间有了肃清之色,气度从容沉静。
在最老一辈的弟子当中,阿婧排名靠后,但是这些新弟子,屏声敛气的望着她,眼神又是佩服又是羡慕。
“临雪,去告诉大师姐,申玥那边我一个人前去即可,让她在山庄守着,一定小心雪羽楼再次来犯。”
“婧师姐,他们很多人,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临雪不过也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而已,恐怕也没怎么听说过阿婧再见江湖上的威名。曾经的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现在又何妨自己曾经熟知的同僚呢?
阿婧朝着临雪微笑,轻笑莞尔的脸颊上多了一丝冷意——
临雪听完阿婧的吩咐之后急匆匆的赶往肖别仪的房间,此时的阿婧正在望着手中的额冰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