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澈
望着阿婧安静的睡在榻上,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这个手,可她毕竟是侍月神女,该担当起她的重任。
用通灵术法,轻执起阿婧的手,朝着手中心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流出鲜血,再拿出一朵还未凋谢的曼珠沙华,放在她的掌心。在什澈口中,念起了奇怪诡谲的术法,那朵绯红的珠花就像是有了根茎心蕊一般,开始开的绚烂,在阿婧的掌心开的绚烂。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随着咒语的强弱,月魄之气开始照耀进了房间,笼罩在阿婧的周围,将她环环围在中心。她的影子倒映在墙上,但是随即什澈术法的推移,墙上出现了一个矮小摇晃的人影。
那是被朱骨鸟吞噬的血鬼降。
因为月神血脉的流传,让阿婧的血脉中多了一层灵姒的加深,让她可以在万里之远的地方操控阴灵之力。虽然能力与术法威力巨大,但是她所承受的反噬却不能转移到别人身上,月神唯一的传承,得自己忍受这些磨练。
手掌心的曼珠沙华开的火红,而远在苗疆灵鹫山圣湖中的曼珠沙华犹如被阿婧的鲜血唤醒似的,跟着她手心的花一起开放。
汹涌波澜的湖面上,红莲业火再缓缓消逝,曼珠沙华在湖底开始抵消这些侵蚀作用。是什澈在利用阿婧的阴柔之气为花姬子化解这一次的祭月危机,但是殊不知这样对阿婧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圣湖幽森,圣湖之下的阴灵在湖面与阳世交接的地方被突如其来的曼珠沙华给限制了行动,返了湖中。湖下面传来了阵阵凄厉的叫声,那下面关着的女人,在这里被苦苦折磨了十几年,还真的是志气可嘉,不过她一直坚力在这里,不过还是她有残存的念时。
血鬼降摇摇晃晃的靠近阿婧的灵体,鬼降侵蚀本体,除了吞噬,就是被附魔,难道什澈是想好了后路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忽然闯入的人物,让什澈不得不停止手下的术法之力。但眼看来人,不过熟悉,司星女史,上官小榭。“潼中距离滇南千里之远,你这样做,是想让她送死吗”
“我这么做当然有我这么做的原因,小榭,你越权了”其实按照计划,小榭现在应该是呆在拜月教继续潜伏下去的,毕竟沈绛是不会真的那么放任阿婧离开雪羽楼,她迟早是会去的。
“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绿云山,但是我若是今天不来,你准备如何收场神女气息本就微弱,难道你要看着她的灵体被鬼降吞噬吗况且这是血鬼降”小榭有些激动,有些质疑什澈这般的作法。的确,自从什澈领命之后,她就一直没有明白他的
作法,从一开始在潮城用嗜血月激发阿婧的未央魔羽,让她受了重伤现在又肆无忌惮出现在阿婧身边,让她处处被中原人怀疑今日又在距离圣湖千里之外的地方施展术法,这是让她送命的节奏啊
“血鬼降也有血鬼降的收服之法小榭,你是在中原待久了,忘了自己本领了吗”
血鬼降当初被阿婧的九阴朱骨鸟吞噬,那想必鬼降还是会怕神兽,只要阿婧有神兽傍身,就不会被鬼降侵占本体,那样便不会有危机出现。
“可是会反噬啊神女的反噬,可不能转移给别人她现在还是个普通人,还没有苗疆,你有想过她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嘛”
“她作为月甚子嗣,应该担当起她的重任”
恍惚之中,银白的月光之下出现了火红金青的光芒,朱骨鸟开始从赋离珠中间化成灵体,渐渐转化成人性,出现了。
是什澈的强迫之下出现的神兽,而并非是阿婧自己召唤的
什澈手中念起一个诀,朝着离沫的眉心而去,像是灌输她们原本遗失的记忆一般,强行灌输
拜月洪荒,江湖分割,月神灵鹫,天下归元。
侍月神女必定要坚守着侍月神女永世的孤寂,逼得让人发疯的孤寂
就算是他们做了教主,做了神女,都会把自己的一生,部殉给月神
他们的一生,除了孤独,永远都不会有其他。
似乎有一阵风过,在原地的巧儿听见了箜篌上叮当的响声,清脆但却刺耳。
在这个苗疆相依为命十几年了,对于那个成为祭司的凫晨来说,或许还是对这满园无知觉的花草投注的关爱多吧
或许,事到如今不能完指望旁人力量,她应该召女史小榭,看看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月宫被人摧毁的命运。
她擦拭着泪水,暗自咬了咬牙,准备站起来。然而,甫一抬头,便愣住了
那个白衣祭司不知道何时去而复返,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她的面前,静静地低头看着她此刻泪痕满面的脸,不说话。
平日对于一切都冷漠洞彻的目光中,居然流露出淡淡的怜惜温和。
“你过来看好戏么不要指望我会哭着求你”她挑衅地抬头,展开扇子掩住满面的泪痕,冷冷道,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巧儿,你太骄傲了。居然不肯说一个求字来改变整个教派的命运”在她提起裙裾转身的时候,身后那个人突然出声,有些叹息道。
拜月教主身子一震,手指微微紧握,长长的额红指甲刺入了掌心。许久,也不头,终于低低道“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管拜月教不要不管我既是为了你自己考虑,也不要不管我”语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依然有难以控制的铲斗,微微流露。
“好,我答应你。”抬手之下,白衣祭司缓缓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