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烈日爬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把炽热的光辉洒满了群山。张柏擦着汗,向一旁的蓝衣文士问道:“道祖,咱们这些天光挑山路行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那长生观。”
蓝衣文士斜眼瞅了张柏一下,说道:“少将军莫要着急,长生山离这不足半月的脚程,待我将这处阵基布好,就可全速西行。”
张柏理解蓝衣文士并非是在拖延时间,而是因为沿途布置阵法的地方确实险峻,甚至有的时候竟然需要大军开山凿地,前进速度甚是缓慢。
原本两个月左右的就能抵达的边镇,现在看来,非要走上四个月不可,一想到自己夸下海口,要在三个月内平定西山国,张柏心中难免一阵烦躁。
回想恩师惨死的场景,张柏有些后悔答应圣皇带大军前来了,不如当初就点三千精兵奔袭西山国,可谓来去自如。
蓝衣文士布置好阵基后,对张柏说道:“少将军,咱们明日可到长生观。”
张柏惊道:“道祖,莫开玩笑,刚才还说半月脚程呢?”
蓝衣文士笑道:“少将军,可知四门兜底阵究竟为何阵?”
张柏回道:“道祖,莫要取笑我了,我又不通阵法,怎知四门兜底阵是何阵法?”
蓝衣文士解释道:“四门兜底阵虽说是大阵,但是其功用非常简单,就是利用利用四方之灵掌握生死循环罢了。”说罢,蓝衣文士用手一指,只见大军正在绕行的山腰处开始慢慢塌陷,缓缓形成一个穿山的大洞,看到的这场景的军士无不骇然!
蓝衣文士则在张柏身旁继续说道:“生死循环可不是只是咱们这些活物所有,凡是在这大阵之中的一些都被其所控。”
张柏恍然道:“道祖的意思是说,只要大阵存在,这四方事物的生死循环皆能控制?”
蓝衣文士点点头,道:“不错。”
张柏看着这破开的大洞,心道:有着方便的道术,还绕什么路。于是,下令全军穿山而行。
果然,十万大军不出半日就穿过了山洞,迎面而来的花香萦绕在另一端的洞口,浓烈之极。
张柏也发现,洞口的另一端距离福安城竟不足数里,城外美不胜收的花海尽收眼底,心中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
蓝衣文士见最后的兵卒也通过了山洞,双手一抬,塌陷出来的山洞慢慢又被填满,与原来山腰的形状并无不同。
众将士们在见识了蓝衣文士这鬼斧神工的道术后,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道祖神通,广大无边……”一众将士也跟着喊了起来。
在喊过一阵后,蓝衣文士摆了摆手,待众人安静下来落后,双手一张,一条通往福安城外花海的道路慢慢浮现。不等道路完成,蓝衣文士吼了一声:“众将士赶路要紧!”
这一声吼,更是激得众将士热血上涌,干劲满满,拉运辎重的脚程不觉间又快了不少。
张柏骑着马悠然走在这新开的道路上,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道钻入马车的蓝衣文士正气喘吁吁的接过道童送来的丹药,一口吞下,暗想道:这阵法消耗太大,明日需得在长生观多挑几个年岁小的道士军来,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大军突然抵达福安城的消息,不久就传到了城守府,可张柏看到城守只派来了个领兵帮着大军安顿,脸色渐渐不善起来,向这领兵质问道:“城守好大的架子,我堂堂东林军的少将军,领着十万大军到这福安城兵营安顿,他竟敢不来?”
领兵急忙解释道:“将军莫怪,城守祝大人家父昨日病故,现在正在家中操办丧事呢!”
“祝老头死了?”蓝衣文士突然插嘴道:“快带我去看看。”
张柏被蓝衣文士这一打断,也不好继续质问,跟着蓝衣文士来到城守府。就见城守府里外挂着白布,一帮披麻戴孝的人正来来往往,一阵阵哭泣声从里面传来。
蓝衣文士听着哭声,更是着急,几步窜到灵堂附近,看着还未扣上棺椁的棺材,里面正躺着一个面容矍铄的老者,丝毫不似死人模样。蓝衣文士忙向周围问道:“祝老,走得安详否?”
张柏跟在后头走了进来,看到棺材里面老者模样,又听到蓝衣文士这一问话,奇道:“老人家分明还活着,怎么你们就要办丧事?”
话音刚落,披麻戴孝的众人就怒目而视的盯着张柏,看得张柏浑身不自在。蓝衣文士急忙训斥道:“无知之辈!祝老乃道家火修,虽死却精气不散,故与活人无异。”
张柏悻悻然道:“道祖说的是!”却不想一旁的中年人开口说道:“少将军,祝某劝你还是早日去那长生观点些军士,赶紧赶路吧。”
张柏听到这话,料想这定是城守,于是摆足了气势,刚要张口,却被蓝衣文士抢先道:“快去,点那五百道士军去。不要打扰我与祝家兄弟的叙旧。”
张柏心中郁闷,没想到自己没有在城守府立威,反倒被赶了出来,一气之下,带了几十人骑着快马奔着长生观方向去了。
晚上,到了歇亭附近,张柏一行人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箱子,议论纷纷,甚是好奇。
派手下一打听,才知道前些日子里屡次打劫的盗匪碰了硬茬子,被杀了好多人,还故意留下这搬不走的一箱金银嘲笑盗匪的不自量力。这箱子立了有些日子了,也未见何人能把这箱金银搬走。
张柏一行人也是惊奇何人有这本事,想试一试这搬不走一箱金银究竟有何奇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