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东流国北方的天气已经渐凉,顾鸿钧卷起沙尘带着杨惠三人,来到旧都平京城附近的上空,看到平京城住满了兵卒,似乎正进行着战前准备。
顾鸿钧降下沙尘,四人来到南侧城门,看到城门守卫也换成了穿盔戴甲的东流国兵卒,此时正一个一个的检查来往的人群。
李长更见到此景,问道:“咱们还要进城打听消息么?我看着严密布兵,定是北漠国发生了大事。”
“那更要进城打听一二。”张柏抢话道。
李长更轻咳一声,说道:“少将军,我们带你来,可不是听你建议的,而是要带你见识见识那五爷的心狠手辣。”
张柏听李长更的嘲讽,反驳道:“你这道人休要再说妄言!”
“咱们还是进城打听一二吧。”杨惠打断二人对话,说道:“一来可以打听杨国公是否真从这里潜入北漠国,二来布下如此重兵,怎可见不到那浮空战船。”
于是,四人跟着人群,一起进入了平京城内。平京城原是中天圣国的国都,城内道路四通八达,店铺林立,因为曾是中天圣国各路的中心汇集之所,即便如今东流国已建国七十三年,平京城的繁华富饶依然不减当年,只不过不断巡逻的东流国兵卒,盘问路人,给这繁华富饶带来了十分不和的景象。
张柏住着竹杖,看着来往的东流国兵卒,只觉眼熟,便跟杨惠三人说道:“天池圣母,我怎么看这些兵卒很像我东林军将士呀?”
张柏只是随意一说,却不想看着昆仑镜的杨惠回道:“正是,而且领兵的还是大将军张松。”
“什么!”张柏诧异道:“家父在此领兵驻守?不行,我要去见上一见。”
“见什么见?”李长更拦下张柏道:“难道你不知道……”李长更突然住嘴,没有向下说下去。
张柏好奇的问道:“知道什么?”
“你已经为国捐躯了,西平城那立着你那雕像的中心码头下面,还立了个你们当年平妖的墓碑。”顾鸿钧淡然答道。
“什么?”张柏惊奇道:“休要胡说,我明明还活着。”
李长更看到张柏错愕,只好向他解释道:“少将军,你这一睡三年,还不知道三年前东林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吧,传闻阵道道祖也牺牲在西行的战场上,常帝更是为你们在西平城立雕像、刻墓碑,而那西妃能在西平城出现,也是借着给你们扫墓的名义才出了那东流皇宫的。”
“这不可能!”张柏急道。
随即,拄着竹杖的张柏,疾行两步,拦下一队正在巡逻的东流国兵卒,喊道:“我要见你们的大将军。”
领队的队长一看,张柏一身西山子民的打扮,还拄着根竹杖,笑道:“我们的大将军岂是你这草民可以见的?”
张柏急道:“我堂堂东林军少将军,为何见不得我的父亲?”
“少将军啊?”队长听到张柏的话后,和几个兵卒一同笑道:“这又是一个冒充大将军之子,前来骗吃骗喝的混混啊。来人,速将他们拿下。”
一队东流国兵卒,二十多人慢慢散开,隐隐有想将张柏围住之势。李长更急忙靠近张柏,一把按下他的脑袋,对着众兵卒说道:“大人啊,我这傻弟弟又跑出来胡闹了,昨儿个刚在家中吵吵自己是西山子民呢,今儿个不知听了哪家的故事,又当自己是东林军少将军了。”说罢,李长更向前伸出自己紧握的拳头,递到队长面前。
队长伸手在下面抠开李长更的手掌,又轻握拳,掂了掂分量,笑道:“看来你家也是不易,看你这身绿色道袍,想来家中定是唱戏的,你来唱上两段,我们就放你这傻弟弟走吧。”
“你们这群败类,竟然还敢当众受贿!”张柏直起脑袋,怒吼道。
李长更急忙再次堆笑,说道:“大人啊,我家这弟弟现在这是入了戏,还望见谅,我这就唱上两段。”
队长握了握手中铜钱的分量,心想:这唱戏的人家出了这么一个傻子,也是活受罪。便不再想与李长更再做计较,于是说道:“算了吧,今儿个赶上我们巡逻,要是碰上东林军,你们这般胡闹,说不定就要挨刀子了,你们走吧。”
“你们竟然不是东林军的兵卒?”张柏诧异道:“你们穿的可都是东林军的盔甲呀?”
队长见到张柏惊愕,更是笑着对李长更说道:“你这傻弟弟入戏还挺深,知道这身盔甲乃是东林军制式,不过你们要是再不快走,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可就真要把你们带到那……”
突然,巨大的黑影遮蔽天空,众人不约而同的向上望去,就见一个巨大的黑色船体,缓缓划过平京城的上空。
“你们两个可别怪我,这是你们命不好啊……”队长看到浮空战船后叹道,可是转眼一看,竟然发现杨惠四人消失不见,急忙追问道:“人去哪里了,你们看到没?”
二十多个兵卒也都面面相觑,都没有看到李长更和张柏去了哪里。原来,这浮空战船刚一出现,李长更就催动隐身符,带着张柏来到躲在一旁的杨惠和顾鸿钧的所在之处,顾鸿钧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浮空战船上,卷起一片沙尘,扶摇直上,借着浮空战船的阴影,快速接近了浮空战船。
可是,飞在空中的浮空战船出了平京城的上空后,突然加速起来,卷起沙尘的顾鸿钧竟然没能跟上,只得沿着浮空战船的飞行方向,直追上去。
就在出了平京城没有多远,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