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对这一切恩怨的一个了结吧!
他将刀收入刀鞘,重又将之包裹起来藏入腰间。来到大门前,他将门缓缓关上,随后身形渐渐隐入黑暗之中……
清晨的微光还未照亮这片大地,顾薇已在人群中忙碌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镇南王之子也会出现在此次的大会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镇南王大人是何等人物,人家堂堂小王爷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家中仆俾成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受苦?”
此言一出,众人点头称是,不料一胖妇人却是急忙大声道:“别听她胡说,小王爷之事可是千真万确。”
“你怎么知道的?”
一妇人连忙问道,不料那胖妇人却是得意一笑,道:“我不但知道小王爷此次会出现在入阁大会之上,而且我女儿更是告诉我这小王爷可是会入阁成为阁中弟子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
那胖妇人微仰着头,有些趾高气扬道:“那是!我女儿可是阁中弟子,此事千真万确。”
说到这,那胖妇人脸上忽然现出了异样之色,道:“我女儿长的可是花容月貌,到时若是不小心被小王爷看中了……”
说着,那胖妇人已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周边的妇人听此亦是有所触动。
“入阁大会后会重新招收弟子,大后天我就让我女儿上这星浩阁来当弟子。”
“你女儿长成那样就算了吧,我女儿来了说不定还有戏!”
“你女儿长的也没多好看哪!”
“我女儿从小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万一小王爷就看上了呢?”
众妇人一边干活一边争论不休,顾薇则在一旁默默地擦拭着身旁堆叠着的碗,她的眼中也隐隐有些期待,却并非因为众妇人口中的小王爷,而是朱谨口中说过的那位星浩阁阁主。
“如果能当他的弟子就好了!”
顾薇心中这般想着,她自小生长在匪盗横行的大漠之中,其中险恶虽因顾大海多年的暗中保护并未有经历,但杀人越货之事常听人提起,心中对那些盗匪自是深恶痛绝,若是能成为阁中弟子习得一身武艺到时除却能保护村民更能替自己的父亲报仇血恨。
她在内心深处一直坚信着自己的父亲顾大海不会干杀人越货这种事情,她要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顾薇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昨夜的悲伤仿佛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手中擦碗的速度也愈加快了起来,她想要早点干完手中的活然后这样便能早点见到那个人了吧!
日渐东升,几缕耀眼的光芒挥洒在了镇海殿的门槛之上,令整个镇海殿仿佛都明亮了起来,大殿之上没有任何雕像,但却摆放着八块灵牌,而在这八块灵牌之上则是供奉着一柄长刀,这柄长刀刀身呈银白之色,刀刃之上缺口密布仿佛犬牙交错一般。
柳云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柄长刀,刀身之上的缺口触目惊心,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的复杂,淡淡的冷意间又仿佛参杂着几乎无法察觉的钦佩。
“白长老,许久不见,近来安好?”
赵公明拱手笑道,他今日脱去官服着一身素衣,那被赵公明称作白长老的是一名看去已有六十来岁的老者,名做白朴,着一身白衣,目光清明,此刻一遇见作为县丞的赵公明,当下微微一笑,道:“老夫身体近来还算无恙,有劳知府大人挂心了。”
说到这,白朴看了一眼跟随在赵公明身后的两人,有些疑惑道:“这二位是?”
赵公明将身子微微一挪,抬手道:“这位是柳云山,想必您老定有所闻。”
白朴微微眯眼,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却是洒然一笑道:“据说这暮海城中的许多米盐铺子多是你开的,便是我们白家的生意都是不如你,你与我白家也算老对头了,本以为你应有四五高龄,却不想这般年纪,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柳云山听此顿时微低着头,双手抱拳微微一笑道:“白长老莫要这般说,晚辈能在这暮海城中立足还要多亏贵阁护佑,不然若是常遭倭贼侵袭,我这生意只怕多半也是开不下去的。”
白朴听此微微点头,脸上有着些许的赞赏之色,道:“年轻人像你这般稳重的倒不多见……”
说到这,白朴又将目光转到了另一道陌生的身影之上,却见那人此刻正看着大殿之上的那柄长刀,当下不禁抚须问道:“这位是?”
柳云姬收回目光,双手作揖道:“晚辈柳云姬,见过白长老。”
白朴的眼神忽地一亮,见柳云姬举手投足间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心道此人气度当真非凡,当下略微沉吟,便道:“我观这位小兄弟刚才一直望着沧溟,可是有疑虑,老夫或能解知一二。”
“沧溟?好名字!”
柳云姬朗声道,停顿了片刻继续道:“晚辈确有疑惑,这柄刀残破不堪,锋芒殆尽,能被供奉在这大殿之上想必定有深意,还望长老赐教。”
白朴听到这轻抚胡须,不禁向着那柄长刀望了过去,却见他双眼飘忽,仿佛眼前有万千景象浮现。
“两百多年前,中原大刀客秦沧孤身与倭寇约战于落云山颠,他独力斩杀四百六十三名倭贼,以一己之力挽救了一个小小渔村,却也因此身陨。先人按照他的遗愿将之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