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尽欢吃过早饭练完字之后,照例骑着自行车盯着太阳出发。
尽欢先去西门上的废品站溜达了一圈,淘到了好几本不错的字帖,以及一些的画工精美真假难辨的画。
后来还在一堆废铜烂铁里面,找到了一只侧面有些许凹陷的紫铜暖手炉,底部落款是康熙御制。
尽欢看不出手炉是不是真的康熙御制,但手炉上浮雕着精美绝伦的瑞兽祥禽,看着倒是很有皇家大内的富丽风格。
就算不是真的古董,这只手炉也算是十分难得的工艺品了,尽欢悄悄地把手炉收到了空间。
尽欢后来又在一堆烂瓷片中,翻出了一个汝窑的三足笔洗。
青蓝色釉质下的冰裂纹非常有味道,笔洗很有宋朝的审美情趣。
最后尽欢提着一沓旧报纸,夹杂着字帖去称重付钱,最后还给了看门的大姐一把大白兔。
大姐投桃报李,告诉尽欢每逢周四周六的上午,是大批废品进站的时间。
看来跟尽欢一样,平时来废品站掏东西的人不少,大姐估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在这个时代,眼光长远的人并不是没有,更何况是天子脚下,见惯了荣华富贵的皇城百姓。
出了废品站,尽欢骑着自行车直奔新华门,她准备去老首长那里取之前的照片,刚好可以蹭个泳池。
把泳衣放到挎包里之后,尽欢又想了像,干脆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坛桃子酿,之前说要请先生品鉴她酿的酒,她一直放在心上没有忘记。
先生爱饮酒又擅饮酒,尽欢送酒算是投其所好,桃子酿有强身健体之效,也是她对先生的一片心意。
想着既然要去见先生,那也是有可能会遇到夫人的。
尽欢又从空间里面,折了一把重瓣的刺玫花,准备当做礼物送给夫人。
现在养花这样的文雅爱好,被激进的红臂章们说是资产阶级臭毛病,在寻常老百姓家里是见不着花花草草的。
但舞会那天,尽欢在紫光阁各处看到过不少花草植株,也被侍弄得非常好。
刺玫花是是最原始版本的野玫瑰,没有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型完美,但其香味却胜过培育玫瑰良多,花和果也有很大的食用药用价值。
这样的刺玫花,在野外和山上也是有的,尽欢把它当做礼物不算是出格。
新华门的守卫军人很尽责,虽然尽欢有通行证,却还是严格地检查了尽欢带来的所有物品。
连桃子酿都要求打开来检查,一敲开酒坛的泥封,立马就飘出了酒香味,被风一吹味道更是飘得老远。
等把坛子口的软塞子打开,酒香味就充斥着整个门岗。
尽欢甚至都听到了门内那个年长些的军人,接连咽口水的声音。
“警卫团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管人了?连站岗的守卫,上班时间就敢喝酒了?”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那位年长的守卫赶紧回道:“荣帅!我们没喝酒,酒是这位同志带来的!”
尽欢探头一瞧,便看到的她曾经见过一面的人,严肃又敦厚的荣老。
“徐丫头?你怎么在这里?”荣老惊讶地问道。
荣老的眼神和记忆力都不错,加上几年前尽欢古灵精怪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一眼就把尽欢给认了出来。
尽欢立正挺胸收腹,给荣老敬了个军礼,“首长好!我是来蹭这里游泳池的!”
“这酒是徐丫头你带来的?”荣老拿过了守卫军人的酒笑着问道:“你这带着这酒,是准备边游边喝啊?小丫头还挺会享受!”
尽欢赶紧摇头,“荣爷爷,我可没您的海量,我游泳的时候喝酒,还不得在水里耍酒疯啊!”
“那这酒就孝敬我啦!”荣老享受地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道。
尽欢笑着说道:“孝敬您的,我还放在家里,准备让舅舅改天带给您呢,这个是我请先生帮忙品鉴提意见的!”
“听着话音,这酒是小丫头亲自酿的,那我就等着你的酒啦!”荣老爽快地说道。
尽欢连忙点头称是,然后接过荣老手上的酒坛子。
荣老笑呵呵地大踏步走了,尽欢把酒坛装进了网兜,骑着车直奔西北角。
沿途又经过了几道门岗,尽欢规规矩矩地下车接受检查。
尽欢在二十分钟之后终于到达了西花厅前门,再一次被检查证件和物品。
现在已经是七月末,园子里的海棠早就过了花期,郁郁葱葱的枝叶间,挂着仍在青涩中的海棠果。
西花厅的主建筑,还是让尽欢吃了一惊,倒不是建筑太精美带来的惊讶。
而是因为看着实在太简朴了,跟上辈子尽欢在网上看到的照片,完全就是两回事。
那几张照片应该是后来翻新修缮过后才拍的,看着鲜亮精致,跟眼前尽欢看到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门窗和柱子的红漆早就黯淡成了红褐色,梁上鲜艳的花纹也模糊不已,最显眼最奢华的估计就数那块金漆的牌匾了。
整个院子看起来有些老旧陈腐,跟那天尽欢去的紫光阁,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不过尽欢想想也是,先生在个人用度上一向都奉行简单朴素的原则。
先生一生为国排忧为民解难,又哪会在国家和百姓都不富裕的情况下,独自享受好的生活条件?
警卫说先生在听取汇报,还得一会儿才能有空,尽欢便规规矩矩地坐在偏厅等待。
尽欢一不是公事拜访,二也没提前进行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