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跟尽欢在食堂发生过争执的韩珊。.
但韩珊早就被送到了玉泉山,现在还没放出来,想找尽欢麻烦也出不来。
就算是被放出来,按照韩珊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个性,也是不可能会跟佛爷这种下九流的角色打交道的。
尽欢突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个被她狠狠抽过一顿伤了颜面的谭笑。
谭笑是个气量狭小的伪君子,那天被尽欢狠狠地打了脸,记恨尽欢也算是正常。
再来胡君澜说谭笑之前是城南的顽主,那认识几个城南片区的佛爷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显然野心太大也实在不守规矩,他曾经是城南的人,搬了三里河一片就属于城西,城西地皮子还踩热呢,手就捞过界,伸到了城东的潘家园。
尽欢看着噤若寒蝉的方脸问道:“你们俩是城南的吧?”
“你,你咋知道?”圆脸惊讶地问道。
圆脸身上的痛感刚缓过劲儿来,他听到尽欢点出他们城南的人,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尽欢其实就是想诈一诈他们,没想到圆脸不假思索,立马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我不仅知道你们俩是城南的人,还知道你们俩找我麻烦,是因为姓谭的指使,我说的没错吧?”尽欢笑着说道。
方脸看反正已经被诈出来了,现在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彻底摊开来讲。
“我俩之前都是要向谭笑上贡的,前几天他找到我们哥俩,让我们哥俩来找你麻烦,然后之前欠下的贡就一笔勾销!”
“谭笑已经搬到了三里河,怎么还能管你们城南佛爷的事情?”尽欢很是不解。
说到这里方脸也觉得很屈辱,“谭笑的确是搬走了,但仍旧让我们补缴之前的贡!”
“你们的贡还能欠啊?不是溜到多少钱物,按比例缴纳就成了吗?”尽欢对顽主和佛爷纳贡的规矩还是很好奇的。
方脸点头又摇头,“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溜不到钱包,也有溜到后被另一个顽主爷给洗劫一空的时候,自然就只能欠着了!”
“那谭笑走后,你们俩顶头的顽主已经换了吧?你们怎么不去找现任的顶头顽主出头?”尽欢兴趣盎然地问道。
方脸语气悲愤地说道:“现任的顶头,以前也是谭笑的小弟,连现在都还听他使唤指挥呢。”
“谭笑他茬架的水平很一般,体力也不行,他手下的人是怎么甘心顺服他的?”尽欢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圆脸气呼呼地说道:“因为会压榨我们,洗劫我们的钱去装大方冲阔气呗!”
“谭笑这个人茬架不行,但他脑瓜子好使,我们那一片小流氓,出去茬架的时候,都是谭笑出主意当指挥。
加上谭笑家底厚实,经常请客吃饭,那帮小流氓服他也很正常!”方脸仔细地分析着原因。
按照方脸和圆脸刚刚所说的欠贡情况来看,顽主单靠佛爷的上贡的收入,想保持稳定富足的生活的也是不大可能的。
再说按照现在的生活水平,也很少有人会带大量的现金出门,佛爷就算有心想上贡,偷不到钱票也是无力。
那谭笑的钱是哪里来的呢?他家里的家底真的有那么厚实吗?
他在城南的时候,用请客吃饭来笼络那帮顽主发小,那个时候估计还能请个小餐馆来应付应付。
但尽欢跟她打架的那天,尽欢可是听谭笑说的他是要去老莫请客的。
谭笑那天不仅准备请赵立那一帮子大院子弟,还请了他在城南的发小,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号人。
现在的老莫西餐厅,在寻常老百姓看来,也是个一顿饭吃掉小半个月工资的地方。
谭笑请一顿饭就要花掉一个普通工人接近一年的工资,这已经不是家底厚的问题了。
“你清楚谭家的来历吗?谭家如果真的家底那么厚的话,那这几年破四旧,怎么一直没受影响?”尽欢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问道。
方脸仔细想了想才开口,“谭家宽裕起来,也就是最近六七年的事情,我记得十年前谭家还跟我家的条件差不多,谭笑有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姑姑,还是因为生病没钱治才去世的呢!”
六七年前正是风暴刚刚开始,借着破四旧的时候浑水摸鱼的人并不在少数。
看来谭家六七年前的乍富,很是耐人寻味。
“谭笑的老子是干啥的?我听说他家搬到三里河,也是沾了亲戚的光!”尽欢那天听胡君澜提过这么回事。
方脸点着头说道:“谭笑他爹以前就是城南一个纺织厂的保卫科员,工作调动应该是谭笑他大伯使了劲儿!”
“谭笑他大伯是个什么来头?”
方脸抓了抓后脑勺说道:“谭笑他大伯早年间好像在南边发展,也刚调回首都几年,说是在保密单位上班,具体的不是太清楚!”
“你知道谭笑他大伯叫什么名字不?”尽欢觉得谭家穷人乍富的关键就在于谭笑这个大伯。
方脸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不清楚,谭笑他大伯也不住我们那片儿,谭笑他爹叫谭丰年,不过他大伯跟他爹的名字好像不是按照排行取的!”
既然这两人不知道,尽欢也不纠结于谭笑大伯的名字。
这个找胡君澜稍微打听一下,别说名字,就是周边的人物关系都一问便知。
“我很好奇,我们俩是怎么认定,我就是谭笑想要报复的对象的?”尽欢笑着问道。
圆脸从衬衣上衣口袋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