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姝似乎察觉到了宁渊的目光,飞快地收敛好了自己眼中的绝望之色,泪眼朦胧地看着宁渊,只盼着他能心软,开口阻止两家退亲之事。

只可惜宁渊本就不想要这桩亲事,柳静姝就是把眼睛哭瞎,宁渊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论及狠心,宁渊确实比原主狠多了。

柳襄虽然一直无条件帮助亲姐姐,不过听着柳静姝这会儿连给宁渊做妾的话都说出来,柳襄都要怀疑自己这姐姐是被鬼附身了。

明明之前还在何自己说宁渊纨绔不堪,不是良配。这会儿倒好,自己都成功将亲爹忽悠过来退婚了,柳静姝又突然跑来说自己反悔了。即便是亲姐弟,柳襄都想痛骂柳静姝一顿,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给别人看笑话好玩吗?

尤其是,看笑话的,还是他们平日里一直瞧不上的纨绔世子,柳襄就更心塞了。对柳忠说柳静姝病糊涂的事儿根本无法反驳,实际上,柳襄都觉得柳静姝怕是撞了邪了,竟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来。

景阳侯可没心思看柳家人在自己面前上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没开口让护卫将这几个碍眼的家伙给赶出去,已经是景阳侯涵养好了。

柳忠毕竟年纪大些,即便不争气,好歹也在官场中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十年,总归比柳静姝姐弟二人会看人眼色一些。

一见景阳侯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的脸色,柳忠心知这位轻易不动怒,动怒便要人命的侯爷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也不敢再让柳静姝作死,给柳襄使了个眼色,让他拖住柳静姝,这才点头哈腰地对着景阳侯赔罪道:“侯爷,世子,下官教子无方,让他们扰了侯爷与世子的清净,还请侯爷恕罪。下官这就将他们带回府,严加管教,日后再来给侯爷赔罪!”

“别,管不管教是你的事儿,登门赔罪就免了,本世子可不想再见到你们这几个讨人嫌的东西。”

宁渊本不是个刻薄人,只是柳家姐弟干的事儿太恶心,将原主当傻子糊弄不说,还将自己也坑了过来。

原主现在不知去了何处,要是真因为自己的到来,占了原主的活路……想想都是一笔烂账,宁渊自然要从罪魁祸首身上给讨回来。

是以对着柳家人,宁渊真是半点好脸色都没有,说话也极为不客气,出口成刀,简直能把柳家三人给噎死。

柳襄面色一黑就要发怒,却被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拉住了。

不知为何,宁渊总觉得柳静姝身上有几分诡异之处。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中柳静姝清冷孤傲的形象,再看看面前这朵柔弱无助的小白莲,宁渊真是怎么看柳静姝都觉得别扭。

看来这位的道行又精进了不少,相比起以往清高脱尘的人设,如今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更能拉人好感,不谙世事的毛头小伙确实吃这套。

只可惜宁渊是朵大奇葩,打小就对小白花有心理阴影,也只能暗暗替柳静姝扼腕了。

冷静下来的柳静姝比起刚才稳重了不少,经过了眼泪攻势和装可怜后,柳静姝终于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孤傲冷淡。

优雅地对着宁渊行了一礼,柳静姝一脸诚恳地开口道:“多谢殿下不计较小女之过。”

又将目光挪到了一脸冷色的景阳侯身上,低声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小女一人之过,还请侯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整个柳家。若侯爷怒火难消的话,小女愿以命相抵,只求侯爷对柳家手下留情。”

这话说的,好像景阳侯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一样。

宁渊顿时就不高兴了,忍不住嘲讽道:“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比起我们景阳侯府,你们柳家算个什么东西?犯得着让我爹费心去折腾你们?”

柳静姝面色一喜,连忙抢过话头道:“多谢殿下开恩!”

宁渊不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说自己这是可是在嘲讽你呐,你还开口道谢,这是听不懂人话了?

景阳侯见宁渊的目光又落到了柳静姝身上,想了想以往这蠢儿子在柳静姝姐弟俩身上栽过的跟头,景阳侯还真怕宁渊又犯浑,被柳静姝这副可怜模样给哄骗了过去,转头闹着不退亲了,那自己真得被他气得吐一缸血。

这么一想,景阳侯看向柳外不善,冷冷地开口道:“话都说完了?那就慢走不送!”

柳忠连忙带着柳静姝姐弟二人滚蛋了。

倒是宁渊看了景阳侯一眼,有意逗他高兴,笑着问道:“怎么,您这是怕我心软啊?放心吧,柳静姝都能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儿来了,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再被她迷得找不着北呐。再说了,她长得也就那样儿,真要是个天仙,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

景阳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脸上的冰霜随着略微翘起的嘴角逐渐消散,笑骂宁渊:“你倒是想得美,还想要个天仙,人家天仙哪里能看得上你!”

宁渊耸肩,笑着站起来,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脸,一脸正经地开口道:“那可不一定,爹你看看我这张脸,祖母可都说了,她活了大半辈子,再也没见过比我更俊俏的人了。要真有天仙,说不得就看上我这脸了呢!”

景阳侯无语,被宁渊的厚颜无耻给堵了一回,心情倒是被宁渊这番插科打诨给闹得好转了不少。

起身拍了拍宁渊的肩,景阳侯微微一叹,低声道:“是爹对不住你,给你定了门臭亲。柳家老夫人当年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她提出结亲之事,我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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