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二爷没有直接开进村里,车子在村外停下,我们拎着水果礼盒向村里走去。这情形就跟探亲访友一样。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换上我的外套,她原来的那身行头走在村里格格不入。
韦二爷表现的熟门熟路,显然之前来过这里。
“后生仔,你又来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扭头看去,一个中年女人从一旁走来,体态丰腴,和善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愁闷。
她认得韦二爷,说明韦二爷不仅来过这里,还来了不止一次。
韦二爷客气的将一盒水果递给她,女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
她叹气道:“你是来看苏阿公的吧,你来晚了,苏阿公两个星期前走了。”
“走了?他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走的?”韦二爷道。
原以为会有些线索,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得病走的,这病也怪,哎,不提了,太吓人了,最近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尸体埋了三年了还跟活的那样,真是怪了。”
我一个激灵,立即问道:“什么意思?那尸体没腐烂?”
“不止是没烂,皮肤都是白的,头发牙齿也都好好的,就跟活人一样,你说吓人不吓人。”她说着打了个哆嗦。
死而不腐的尸体我见过,还不止一具,就是在悬棺谷中遇见的那些尸精。但是三年的时间明显还不足以成精。如果是尸变的话,尸体会僵化,断不会像她说的那样,跟活人一样。
我让她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女人说事情就发生在两天前,村里有户人家叫赵逢时,他女儿三年前身亡,按照这里的风俗,尸体埋下三五年就要去捡金(捡骨),两天前去掘墓捡金,安葬师傅把棺盖打开,就见里头的尸首没有半点腐坏,三年过去了,还好端端的,而且也不是说像埋下去时的样子,而是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脸上还有血色!
明明鼻息和心跳都没有,而且埋在地里三年,绝对不可能活着。这事情既古怪又吓人,“活生生”的尸体肯定是没办法捡金的,安葬师傅说可能是成妖精了,帮忙找了个有本事的先生过来看。
那先生也是今天到的,就比我们早到一段时间,现在已经过坟头那边去了。
“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我道。
女人显得有点害怕,犹豫道:“我知道现在的后生仔都不太信这些,但是这太古怪了,去了恐怕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别去了吧。”
“实话跟你说,我和一个老先生学过些本事,也是做这行的。”说着,我从随身的背包中取出几张符给她看。
女人狐疑的看着符咒,又看看我,将信将疑。
韦二爷将水果礼盒都递给她,女人犹豫了良久,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但是依旧有些怀疑我的说辞。
好吧,我确实长得不像这一行的。
她将水果礼盒放进家里,领着我们向坟头的方向走去。
我分别给了中年女人和韦二爷一张护身符,要真有什么古怪,带着这符能起到一定的防护。
女人接过符纸,看着上边像模像样的符文,相信了不少,也安心了不少,她把符纸放进上衣的口袋中收好。然后问我能不能再给她两张,她想给她老公和儿子。
我当然不会吝惜这两张符纸,大方的递给她。又向她打听了下那尸体的情况,她也没亲眼见过,知道的不多,都是听来的。这尸体一出现,村里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一些年轻人还说什么这是重大发现,要登报什么的。也都被村里的大人拦住了。
一路过去,我知道了这中年女人姓姚,我们称呼她姚大妈。我们又询问苏入明的事,一提及这事,她就瘆得慌,不愿多提及,只说是病死的,具体是什么病,什么症状没有说明。苏入明没有家人,后事由村里人帮忙料理。
距离坟头越来越近,远远就看见聚集了一堆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扯着嗓子在人群中间大喊:“滚开!都给我滚!谁都不许动我孙女!咳咳咳!”
一个不满的声音说道:“赵大爷,你怎么这样呢,要真是成精了,留着是要害人的!”
“你才害人!我孙女不害人!她就是被人害死的!今天只要我在,你们今天谁都不许动她!咳咳咳咳!”那人咳得相当厉害。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跟着姚大妈走过去,一个人扭过头来,看见我们,惊讶道:“王洛!你怎么来了!”
我也有些震惊,是黄丛次!他不是在广州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丛次看向身旁的韦二爷,疑惑了一下,继而转变为诧异:“红枝?妈呀!怪不得后面来的那些人叫你‘二爷’,原来你是个爷们儿啊!”
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家伙的眼神好,他的观察力相当敏锐,韦二爷的形象和红枝的形象差别颇大,换做是我绝对认不出来,他却能一眼认出。上次在山谷里的时候,也是他率先认出灵尸。
姚大妈看着我们:“你们认识啊,后生仔你真是做这行的啊!”
原来,那安葬师傅请来的先生就是“黄小仙”黄丛次。
我看着吵成一团的人群,问黄丛次是怎么回事,那尸体是什么情况。
黄丛次叹气道:“别提了,我也才刚到不久,尸体都没见到,那老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两天还好好的,配合着把尸体原封不动的留在坟头里,就今天我过来,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