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婶子去买只公鸡回来,等小鲤醒了,就给他炖鸡汤喝。我着重提醒她一定要公鸡。
婶子连连应声,慌忙出门去买鸡,连买菜的篮子都没拿。
一连串的事做完,我坐在小鲤床边,守着他。阿叔也坐在一旁。
“洛子,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阿叔问道。
“放心吧,我过得很好,以前的朋友没再联系了,那东西也没再沾过。”我说。
“当初我打你是我不对,如果你好好读书的话,现在也差不多快毕业了,就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了。”
我打着哈哈道:“是我自己不争气。”
阿叔看着我,静默了一下,说道:“没想到你会干这行,当年你爷爷不希望你干这行。”
我诧异的看着阿叔,爷爷不希望我干这行?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小的时候他不是还经常带我去事主家办事吗?
阿叔继续道:“你当年还小,不知道,逢年过节聚餐的时候,你爷爷就常说将来长大了,不希望你干这行,离这行的人远远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带你来城市里生活,城市里这行的人少。”
还有这事,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阿叔和婶子出来是为了打拼,创造更好的生活。
“本来想着你读了大学,以后也不可能入这行,所以就没跟你说过,没想到你还是入了。”阿叔说。
“爷爷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希望我入这行?”
“这倒没说,不过老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你爷爷应该是希望你找份体面的工作,好好过日子,这一次你救了小鲤是好事,不过以后还是换份工作吧。”
我就是想换也没办法,本来进这行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既然答应了帮韦二爷的忙,就断不能食言。而且有些事我想弄明白。
阿婶买了三只公鸡回来,又买了一大堆红枣、莲子、薏仁、核桃等等大补元气的东西回来,我惊异,同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果然是俩老的作风。
傍晚的时候,小鲤醒来,阿叔和婶子欢天喜地,张罗着杀鸡。这次小鲤真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连殡仪馆都联系好了。
炖好了鸡汤,婶子端去喂小鲤。
小鲤看向我,又看着齐齐整整的一家人,似乎想哭,但是因为太虚弱哭不出来,只有气无力的说道:“哥,你回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瞎说什么!你已经没事了!是你哥救的你,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婶子又难过又心疼的说道。
“我看到小鬼拿着铁链捆我,押着我的魂去地狱问罪,看到了好多鬼怪,都是来要我的命的……”
“没有什么小鬼,更没什么地狱,你是中了降头了,才产生了错觉,我已经把你身上的降头除去了,不会再有事了。”我道。
“乖,咱们把鸡汤喝了,病就好了。”婶子闪着泪光心疼的说道。
她舀其一匙汤,轻轻吹了吹,给小鲤喂去。
我看着小鲤,这件事还没结束,必须得弄清楚是谁给他下的降头,这次我虽然救了他,但是难保往后再有什么危险。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和当初文仔的事一样,是冲着我来的。
叫我在意的是,小鲤提到的“问罪”,好端端的,这“问罪”之说从何而来,问的又是什么“罪”?
第二天,我陪着阿叔去还高利贷,这高利贷是跟一个叫虎哥的人借的,给阿叔介绍的是常来店里买东西的一个叫李大良的人。
那李大良我认得,以前去看店的见过他几次,就是一个小混混,小学没读完就出来混了,染了头半红半黄的头发,十分欠打,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给他两拳。阿叔也真是急眼了,听信这种烂仔的话。
联系了那李大良,一听说我们要还款,立刻就叫嚷起来:“说好了一年还,分十二期,这才借几天,这不是耍我吗!耍虎哥呢嘛!合同也签好了,白纸黑字,这钱你就得用够一年!”
阿叔好声好气的说:“小鲤现在也没事了,这钱也不需要了,你就帮我说说,还回去吧。”
“不是,阿叔,合同已经签了,该多久多久,该还多少还多少,不是我不帮你,规矩就这样。”那小子说道。
我极其不爽,拿过电话直接让那小子告诉我虎哥在哪儿,我们自己去跟他说。
那小子听出我的声音,说了几句调侃的话,报了某个ktv,说应该在那里,那ktv里的人都认识虎哥,可以过去问问。
挂了电话,我让阿叔留在家里看着小鲤,我自己过去。这些人一听就不好对付,阿叔这一趟真的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了。
阿叔执意不肯,说钱是他借的,他一定要亲手还。究其原因,可能是他信不过我,担心我拿着这钱去做别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以前有过前科。
来到那家ktv,上千台打听那虎哥。前台的小子上上下下打量我们一眼,问我们是什么人,找虎哥做什么。
说明了来意,那小子就让我等等,他去问问虎哥的意思。等了一会儿,那小子就走了回来,带我们过去。
来到包房之中,里头坐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为首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光头,光着膀子,纹着纹身,脖子上挂了串佛珠,看起来极其不搭调。左右两边还搂着两个小姐,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
阿叔客客气气的说道:“我前几天借了一百万,现在我儿子没事了,我过来还钱的。”
那胖光头瞥了我们一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