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戴嬷嬷,武礼芳当即风风火火的回了候府主院。
邵岑正和管事说着话,见到武礼芳气势汹汹走了回来,目光一顿之后,摆了摆手示意管事退下,他走了上前,问武礼芳,“出什么事了?
把你给气成这样?”
“渝哥呢?”
武礼芳抬目抬了江夏候,怒声道:“去,让人把他给我喊来,我有话问他。”
邵岑拧了眉头问道:“渝哥又闯祸了?”
武礼芳把戴嬷嬷的来意说给邵岑听,末了,怒声道:“他是我生的,他肚子里有几两货,我还不清楚?
明州临海?
他连明州去都没去过,怎么知道明州临海?
还有阳州……他什么时候去的阳州城?
我们怎么不知道?”
武礼芳连珠炮似的问话,让邵岑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话声一顿,武礼芳便回头冲外面侍候的水碧喝斥道:“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去把世子给我找来。”
水碧匆匆应了一个是,转身便往外走。
邵岑倒了杯水,递到气得头都快着火的武礼芳手里,“好了,喝口水消消气吧,依着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武礼芳才要作,却被邵岑抬手按住肩膀。
邵岑在武礼芳身边坐了下来,抚了颌下山羊须说道:“你说得没错,肯定是渝哥儿背后有人怂恿他,怕是渝哥儿连我们也不商量,直接就找到二公主那边,也是他的意思。
我到是有些好,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吧?
你也是觉得,渝哥儿被人当qiang使了吧?”
武礼芳忿忿说道:“等着,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又是何必呢?”
邵岑笑着对武礼芳说道:“就算他拿渝哥儿当qiang使,可你想想,若是这件事当真能成,我们是不是白得了一份好处?”
武礼芳手里的茶盅“啪”一声扔到了一边,“邵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什么叫我们白得了一份好处?
你有那么缺钱吗?
我……”“礼芳!”
邵岑打断武礼芳的话,“没错,我们都不缺钱,可是渝哥儿能走上正道,你不高兴吗?”
武礼芳张着嘴,怔在了那。
邵岑负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轻声说道:“钱的事情,我们先摆在一边,就说说渝哥儿。
往常渝哥儿交的那些狐朋友狗友,哪个不是怂恿着他胡天海地,何曾像这次一样,正正经经的谋了一桩大事!”
“可……”“能让渝哥儿连我们都瞒住,这个人不简单。”
邵岑说道。
武礼芳脸上绽起抹苦笑,说道:“怎么会简单呢?
知道二妹妹曾经帮着打理过后宫,和皇上的情份不一样,还知道舳舻候穷得都快揭不开锅……”话声陡然一顿,武礼芳抬头看了邵岑,“你说他是怎么说服渝哥儿的呢?”
“等下渝哥儿来了,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邵岑说道。
几乎是他话声才落,外面便响直一串“咚咚”的步子声,紧接着邵渝大步走了进来。
“爹,娘,水碧说你们找我,什么事?”
武礼芳才要开口,被邵岑一个眼神阻止。
邵岑指了屋里的椅了,“坐下吧,爹和娘有事要问你。”
邵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下意识翘起了二郎腿抖了抖。
但只抖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是在他爹和娘的屋里,僵了僵后,立即放下腿,背脊挺直,双手摆在膝盖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邵岑看在眼里,眼底闪过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武礼芳更是又爱又恨,想说什么,可看到正缓缓在邵渝身边落坐的邵岑时,生生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渝哥儿,你二姨母身边的戴嬷嬷适才来了,你知道吗?”
邵岑问道。
邵渝点头,“知道。”
顿了顿,看了看邵岑,又看了看他娘,接着说道:“我还知道戴嬷嬷是奉了二姨母之命,来问娘要个准话的。”
武礼芳“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起身指着瑟瑟打了个抖的邵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你这一个月都别出门了!”
“娘,我这不是想赚些替你买胭脂水粉的钱吗?”
邵渝嘟了嘴,一脸委屈的说道:“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冲我火呢?”
“我用不着,胭脂水粉有你爹会给我买。”
武礼芳喝道。
邵渝缩了缩脑袋,往他爹跟前凑了凑,轻声说道:“爹,你也不说说娘,往日里我不学好,她也要骂,现在我好端端的跟着人学做生意,她又骂,到底要我怎样,她才满意啊!”
“你……”武礼芳伸手便要捏邵渝的耳边,被邵岑及时阻止了,等把武礼芳劝回椅子里,邵岑这才看了邵渝,语重声长的说道:“渝哥儿,你肯学好,我和你娘都高兴。
只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不事先商量我和你娘,直接就去了你二姨母处?”
邵渝嘻嘻笑了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娘吗?
我要是先商量了你们,我娘她不把人祖宗十八代刨出来问个遍,能同意?
还不如我直接去找了二姨母呢!”
话落,目光灼灼的看了邵岑,“爹,我二姨母她怎么说?
答应了吗?”
邵岑没有回答邵渝的问题,而是含笑看了他,问道:“那个给你出主意的人是谁?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邵渝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