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沈嘉卉写来的,说的也是香凤不见了的事,只是,沈嘉卉信里却提出了她的怀疑,香凤的失踪,是被有心人算计,还是何文煜起了二心……顾文茵将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抬头看了何氏,说道:“是县主寄来的,说的也是香凤失踪的事,她想着会不会是小夫妻俩闹别扭,香凤回来阳州来了。”
何氏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沉沉叹了口气,何氏抬目看了顾文茵,“夫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顾文茵也想知道怎么办啊!“三太太如果同意,我这就写信,让县主请官家出面帮着寻人。”
顾文茵说道。
何氏表情很复杂,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顾文茵把何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心知何氏顾虑的是什么。
何文煜是举人出身,当年恩科落榜后,便一直在发奋怒力读书,便是景熙三年的春闱也没有参加,只等着两年后的春闱一击必中。
扈君庭的来信里,也和穆东明说过,再入场,何文煜有七成能中榜的概率。
香凤是他明媚正娶的妻子,这次失踪若是能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把人找回来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惊动官府,一旦来日何文煜中榜,这件事就会成为别人攻诘他的把柄。
当然,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那就是香凤主动求去。
何氏不表态,其间虽有与香凤处出来的几分感情,但更多的是对顾文茵的忌惮。
叶蓁蓁眼见何氏不吱声,少不得在一边插嘴说道:“三太太,现在没有什么比把人找到更重要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何氏拿起帕子拭了拭发红的眼睛,哑着嗓子说道:“世子夫人所言不差,没有比人更重要的了,可这样大的事,我哪里敢拿主意。
文煜打发人回来报信,也是让我来向夫人拿个主意,眼下,到底该怎么办!”
叶蓁蓁还待开口,被顾文茵使了眼色阻止。
顾文茵看了何氏,问道:“三太太,文煜是什么打算呢?”
“文煜向书院告了假,这些日子没白天没黑夜的找人,”何氏轻声说道:“他也想过报官,更想过出悬赏通告,让人帮着找人。
可又害怕这件事闹开了,于香凤的名声有损,回头人是找到了,却……”却什么,何氏没有说,但顾文茵和叶蓁蓁自然都明白。
饿死是小,失节是大啊!顾文茵本想说“只要何文煜不计较,旁人的闲言碎语管它干什么?”
但话到嘴边,却愣是没能说出口。
“我赞成世子夫人说得有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话落,顾文茵咬牙说道:“我这就写信给县主,请她报官,让官府帮着一起寻人。”
何氏目光复杂的看着顾文茵,嘴唇张张合合几回,到底却只是沉声说道:“夫人做了主,那就听夫人的吧。”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顾文茵也很清楚,人和人之间若是没了缘份,再如何强求也都是枉然。
她原想着,何氏即便不喜欢香凤,相处久了有了感情,总是会有所改变的,可是……终究还是她的一厢情愿。
顾文茵给了自己一个自嘲的笑,敛了心绪,重新看了何氏说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怕是三老爷也急得不行,我就不留太太了,待下回有了好消息,我再请了你和三老爷入府,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招待你二位,跟太太赔罪。”
何氏脸上一阵青白交替,飞快的站了起来,“夫人言重了,正事要紧,我们都是自己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顾文茵笑着同何氏讲了几句场面话,喊了外面个着的钱多多进来,吩咐道:“你去和孟江说一声,让他套了车,亲自将三太太送回府里。”
何氏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是坐自家马车来的,马车就在府门外等着。”
顾文茵闻言便说道:“即是如此,那我送太太出去。”
何氏连连推辞,但顾文茵还是坚持将她送出了二门外。
顾文茵折身回了茶厅,重新找叶蓁蓁商议,何氏则在钱多多的引领下朝垂花门走去,不想,没走几步,和迎面而来的武素衣撞了个正着。
武素衣是听门房说叶蓁蓁来了,想着,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便过来看看。
却没有想到,会遇见何氏,一怔之后,她笑了问道:“三太太来了?
你这是……”何氏连忙接了话说道:“嗯,来和夫人说点事,这不,事说完了,赶在城门落钥前,赶紧出门,不然等城门一落钥,就要等明天早上才能走了。”
“这样啊……”武素衣笑着侧身让到一边,“那我不耽搁你了,你快去吧。”
何氏暗暗的吁了口气,和武素衣又闲扯了几句,这才离开。
武素衣原地驻足,看了会儿何氏的背影后,这才熟门熟路的继续往里走。
花厅里。
叶蓁蓁看着眉头拧得几欲打结的顾文茵,轻声问道:“文茵,要不要我跟世子说说,他在京城还留了些人,或许能帮得上心。”
顾文茵摇头,“京城那边我们不用去管,有县主主持大局,错不到哪去。”
叶蓁蓁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不然以慧也不会写信来问我,县主和香凤到底是什么关系。”
试想,沈嘉卉若是没有四处奔走求人施手,胡以慧又怎会知道香凤失踪的事,又怎会来信问叶蓁蓁,香凤和嘉诚县主是什么关系。
顾文茵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