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说谎,让她难受紧张的几乎随时会晕死过去。
说李茂和庞万春有勾连,说李茂借金银铺敛财,王氏还能说得出口。
但是说到李茂欺辱她,这等假话谎言怎么能宣之于口,一旦说了不但自己贞洁受损,也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吴骧啊!
李昌期对庞万春和金银铺的案子不感兴趣,反而八卦李茂和王氏的fēng_liú韵事。
“王氏,李茂欺辱霸占到底有没有此事?还不据实道来。”
王氏咬了咬嘴唇,嘴边溢出一丝鲜血,双眼一闭泪珠滚落,万念俱灰道:“有。”
李昌期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李茂,清了清嗓子。
“李茂,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嘴上这样说,李昌期却琢磨着李茂真是会玩,庞万春和金银铺的案子,李昌期不信是李茂所为。
李茂和王氏乃至吴月娘八成确有其事,察言观色看王氏的反应就知道啊!
李茂依旧面带微笑,看着王氏啧啧两声。
“夫人,你可知刚才的话一出口,夫人的节操可就碎了一地,有些话如覆水,说出来容易,想要收回去就难了。”
王氏根本不敢看李茂,更别说和李茂说话了。
只是暗气暗憋,任由泪水和血水混合,一滴滴的落在白色的孝服上,看的李茂眉头微皱。
李茂起身朝李昌期作揖。
“县尊大人,王氏所说分明是一派胡言,学生有三点可以反驳自证清白。
首先是学生这段时间虽然因为操办吴骧大人的后事常驻吴府,但出入吴家内宅皆有人作证,从来没有在吴家内宅多有停留,至于王氏所言,或许是思念亡夫犯了癔症吧!
其次,大盗庞万春一案有更多人证证明学生的清白,至于苗家的金钗,分明是另有出处,应该详细追查。
最后金银铺一案与学生没有丝毫干系,学生也不知王氏为何诬陷于我。”
李昌期问的差不多了,转首看着两位上司。
“胡大人,陈大人,此案……虽有人证物证,但李茂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如暂且将李茂收押,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胡师文没言语,当事人是陈文昭的学生,他不想和陈文昭撕破脸。
陈文昭沉吟一声,“暂时将李茂收监,李大人,案情重大,王氏一个诰命夫人收监不太合适,派些衙役皂隶看视吴府,本官会尽快命东平府派兵马过来。”
胡师文听陈文昭说要钓东平府兵马前来,心里有些不痛快。
但这两件案子他委实不想沾手,只能捏鼻子认了,反正出了事负责任的也是陈文昭。
他巴不得陈文昭师徒闹出更大的动静,难以收场的时候他再出面收拾烂摊子。
等到那时候一并找补回来就是,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争面子的时候。
陈文昭和李茂对视了一眼,随后和李昌期前往后衙。
李昌期唉声叹气道:“凌云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和王氏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种事一旦被学政大人知道,对凌云科举仕途有碍啊!”
陈文昭心里十分生气,但生气的对象是王氏。
他自己选的学生,衣钵传人什么样他能不清楚?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泼脏水而已。
“凌云即便私德有亏也无碍其他,苗家的案子尽可让武大郎担着,关键是金银铺的案子牵扯到的人太多,此事须尽快平息,否则上官怪罪下来,贤弟头顶这乌纱帽肯定保不住啊!”
陈文昭回想李茂让陈泽传来的计策,不得不说自己的学生颇有急智。
而且一下子就拿捏住了事情的七寸,不管几路阴谋来,他只一路去,破局只是早晚而已。
李昌期收起八卦之心,愁眉苦脸道:“我已然乱了方寸,还望贤兄教我。”
“当务之急是追回百姓被骗走的银钱,弥补损失,既然有文书契约证明金银铺为谁所有,那就让金银铺的东家负责,限期返还退回聚敛的钱财,如若不然只能抄家罚没充抵,你把这个意思告诉乔家等人。”
李昌期苦着脸道:“乔家太太虽然是东家,但抄家罚没就不用想了,乔五太太的外甥女乃是当朝贵妃,乔家多多少少沾着皇亲国戚的边儿……”
陈文昭冷哼一声,“身为皇亲国戚,更应该维护官家的体面,此事须从快从重处理,贵妃那里也挑不出错处,即便有御史言官参我们一本,本官一力承当就是。”
李昌期闻听此言顿感有了主心骨,陈文昭随后低声说了几句。
李昌期面现惊愕,但有陈文昭在前面顶着,他乐得做个老好人,反正出了问题也是陈文昭的首尾。
李茂被收监的不假,但是牢里有十几个人穿着衙役皂隶的衣服,是清一水的外卖小哥假扮,李茂所在的监牢成为重地。
美其名曰李茂乃是要犯,不得任何人探监。
李茂想造成被关进大牢的假象麻痹西门庆,他好腾出手来化明为暗对付西门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孟玉楼来探监被挡回去,此女又得知衙门里王氏出首告发李茂的经过,竟然径直去了吴家要给李茂讨一个公道。
王氏回转家中就被监视居住,承受巨大压力的她真想一死了之。
但外甥秦桧还没救回来她不敢死,只盼着绑走秦桧的人能看在她言听计从的份上把外甥放回来。
吴府外,邹润和乔山等人隐匿在暗处。
邹润这次倒是懂的压低调门了,“乔大哥,大郎不是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