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事宜处理完已经过去十几天,童贯返回后方坐镇指挥,统筹钱粮的问题。
打仗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后勤永远是重中之重,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等李茂众人再次聚首的时候,已经身处保安军,首战取胜,李茂以文官行武将之事,算是打出了名头和威望,毕竟击杀了近千西夏军精锐,这在西北也是了不得的战绩。
禁军将士出门,遇到刘法手下的西军,也是挺胸叠肚非常骄傲。
这一点西军将士都服气,大家皆是刀头舔血讨生活,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成绩功勋,谁也挑不出毛病。
当然西军也有自己的骄傲,毕竟大宋只有西军连续作战几十年,号称是大宋唯一可战的劲旅,熙河十八将就不说了,种家军,折家军,甚至吴家军,都是西军的一部分,同样是打出来的威名。
童贯这支禁军私兵算是战场新秀,但也可以说闪亮登场,给西军将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认可了这支禁军不是老爷兵,有血性。
林冲徐宁等人的勇武早已经传开,就连汤隆也获得了不小的名气,都知道汤隆和李茂打赌的事情。
此时看来金钱豹子汤隆也是响当当的爷们,不是孬种,至于称赞汤隆是不是抬高西军的整体,那就见仁见智了。
李茂说到做到,将汤隆提拔到营指挥使的位置,同时摆了几桌宴席好好招待这次有功的将士。
自从有心染指兵权后,李茂除了和林冲等人交心,做真正的兄弟朋友,对待其他将士也尽可能的笼络,而笼络部下的手段,无非是名和利。
李茂现在没有给别人太大功名的能力,但是他不缺银钱,起码不缺三五千贯,所以在宴席结束之前,很骚包的让人抬出了五千贯银钱,按照功劳大小,斩杀敌人多少分了出去。
当兵打仗是天职,但是谁不想活的更好的待遇,老百姓都知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禁军多次扩招,还不是怕很多没饭吃的青壮造反起义?
所以当李茂表现出强大的财势,禁军上下无不欣喜,都觉得跟着李茂出生入死值得,起码李茂给出的价钱,值得他们卖命。
李茂也不避讳这是自己掏钱,至于朝廷的封赏,他承诺绝不克扣一丝一毫,但众人谁不知道朝廷的那点尿性,所谓封赏能有李茂给出的二分之一,算他们输。
这场宴席吃酒快要天亮才散去,李茂也多喝了几杯,最后还是被邹渊背回去的。
第二天中午,李茂得到消息,童贯给李茂等人请功的奏折已经送往京城,与之对应的是武大郎带人来到了保安军,随行的还有一个出乎李茂意外的人。
李茂看着换了发型的郑爱月,感觉这个妇人才能梳的发式不太适合她,虽然已经圆房有了实质的关系,但郑爱月还是太年轻……
郑爱月看到李茂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出来,小跑碎步来到李茂面前,眼泪汪汪道:“老爷,两军交战怎么还要老爷上阵?”
李茂看了看郑爱月满眼担心的神色,抬手捏了捏郑爱月脸颊,“狭路相逢哪能想那么多,而且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拼命自己退缩。”
“老爷,他们都那么厉害,不用老爷出头啊!再说那么危险,如果老爷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和夫人们怕是……”郑爱月一想到李茂会受伤,甚至丢了性命,不由得脸色瞬间煞白,怯怯的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李茂知道郑爱月担心自己,伸手把郑爱月的发式弄开,“还没有正式呢!你自己弄的?不要打扮的这么老气,等你开脸的时候再做妇人打扮吧!”
郑爱月还真是自己弄的头发,或许是想表明自己和李茂的关系已经不同,此时听李茂又说正式,又开脸的,脸色又变的红润,眉眼泛光的看着李茂。
“打仗并不是要准备好了才能打,这也是我的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而我并没有更多的时间等待和挥霍。”
郑爱月不知道李茂的言外之意,更不知道李茂想到的是十年后的局势,她只关心李茂的安危。
“老爷这次立了功劳还不够吗?老夫人和夫人们很担心老爷,都盼着;老爷快点回去,不能换个别的官职吗?即便不离开这里,也不能太危险啊!”
李茂轻轻叹了口气,想要在连中三元后有进一步的发展,不想在官场中蹉跎,唯有攫取军功蹿升最快,尤其是在童贯照拂自己的情况下。
童贯此时一心想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如果不紧跟着童贯的步伐,他哪怕再给童贯送钱,送银子,在童贯心目中的作用不可能更大,唯有让童贯意识到自己不可或缺的价值,才能获得等价的回报。
李茂觉得自己把童贯看的很透彻,抛开历史上六贼之一,大奸臣的人设,童贯是个很想做事的人,眼下看来他和童贯的利益和方向趋同,所以必须趁这个时机接连窜上台阶。
这些心里话李茂没法给郑爱月说,所以言语上都是安慰,只说自己以后不会再冒险,尽可能呆在后方之类。
郑爱月跟着武大郎来到保安军,当然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互相说了些体己的话,郑爱月一连拿出了好几封书信,三个夫人不必说,就连小妹,郑爱香甚至庞春梅都写了书信来。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李茂看着厚厚一摞书信,总算明白了诗圣当年做这首诗的心情。
郑爱月永远是那么乖巧,让李茂一个人独自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