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素有控扼河朔,北门锁钥之势,掌控着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土。
北宋定大名府为陪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的确把辽国契丹人吓唬住了。
既然是陪都之一,便有外城和宫城的分别,外城周长四十八里,宫城周长三里,整座城池建设的相当雄伟壮丽。
庆历八年,大名府升格为大名府路,下辖怀州,卫州等七州,曾经有言语描述这座城池。
城高地险,堑阔壕深,鼓楼雄壮,人物繁华,千百处楼台亭榭,数万座琳宫梵宇,千员猛将统层城,百万黎民居上国。
武大郎此时已经颇具商业头脑,看到眼前这座大名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道两侧店铺林立旗帆招展。
顿时知道这是个做买卖的好去处,一点都不比京城差。
李茂见武大郎略有所思,“大名府乃北地咽喉要道,商品集散中心,有梁世杰这条门路,一年赚个二三十万贯银钱,就跟闹着玩一样。”
进城之前,李茂特意叫上了林冲,曹正。
安了武大郎的心,转首对林冲说道:“林家哥哥可知这城中还有一位亲戚?”
林冲欣喜点头,“早就知道师父有一位大弟子在大名府,一直没有机会拜访,今天路过自然要去拜见。”
林冲所说的大师兄,就是周同的首席弟子,号称河北玉麒麟的卢俊义。
不过周大侠行踪飘忽不定,几个弟子虽然都知晓对方,可惜天南海北的也无缘相聚。
曹正是林冲的弟子,闻听要见师伯,咋咋呼呼道:“我听孙佛儿和邹家哥哥说过,这位师伯在江湖绿林大大有名,无论是马上步下,罕有敌手,不知道和师父相比到底哪个厉害?”
林冲自谦道:“师兄跟随师父时间最久,学得师父八成以上的武艺,我万万不如也。”
李茂等人骑马在前交谈,后面家眷马车中亦是燕语莺声。
不过只有孟玉楼和李清照聊的欢畅,吴月娘显得沉默,李瓶儿更是一言不发。
气氛尴尬源于郑爱香给李瓶儿脸色看。
郑家姐妹感情深厚,郑爱香又知道姐姐给李茂侍寝,这滕妾第一的位置板上钉钉是姐姐郑爱月,哪曾想突如其来冒出个李瓶儿。
郑爱香也算懂的规矩没有开撕,但也免不了指桑骂槐的给李瓶儿添堵。
李瓶儿初来乍到,秉承着谨言慎行的自我警觉,对待内眷中的丫鬟也不会摆身份和脸色,只能暗气暗憋做个闷葫芦。
郑爱月心里的确不痛快,不过还是拉着爱香儿给李瓶儿道歉,搞的李瓶儿手忙脚乱,这气氛能好才怪。
李清照心思细腻通透,胳膊肘撞了撞孟玉楼。
孟玉楼心领神会,转过臻首看着忍着委屈的李瓶儿。
“瓶儿有所不知,爱月儿爱香儿,最早认识的大郎,那时候大郎还是个落第秀才,遭遇贼匪劫杀,若不是郑家姐妹,大郎不死也得重伤,郑家婶婶临死前把姐妹俩托付给大郎,大郎为了照顾姐妹俩方便,才通过卖身契遮掩,实际上对姐妹二人待如亲人……”
李瓶儿恍然,李茂和这对姐妹花丫鬟居然还是患难之交,而郑爱月已经和李茂有过鱼水之欢,却还是个丫鬟,难怪郑爱香对她怀有敌意。
孟玉楼瞥了李清照和吴月娘一眼,觉得有些话还是挑明为好。
李茂在人前已经够辛苦,家里人再给他捣乱,就太不应该了。
“大郎人很好,而且非常自律,常言说的好,色是刮骨钢刀,大郎年未及冠,沉湎其中对身体大有妨害,就是爱月儿,也是在大郎出征西夏前,我硬塞进大郎被窝的。”
孟玉楼顿了顿,伸手握住李清照和吴月娘的手。
“大郎对你们始终以礼相待,不是不喜欢你们,而是怕你们年方及笄,万一有了身孕,对你们和孩子都是一道生死关卡,总要再长大些才好呢!”
吴月娘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那你呢?”
家里人谁不知道,除了郑爱月从少女变成女人,也就只有孟玉楼长期“霸占”着李茂,能不让人心生幽怨吗?
孟玉楼突然面色绯红,但还是把李茂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我嘛!大郎说我身体矫健,胯骨宽好生养,应该没有难产的可能……”
话题转移到这里,还是小娘家的众女无不脸红,这便是少女和女人的区别。
某些话题聊起来,女人当然无所顾忌,少女总是脸皮薄吃亏呀!
相比于这辆车里略显尴尬的气氛,吊车尾的马车上,王嫱主仆和耶律南仙的相处显得非常融洽。
“仙儿来过大名府?”
王嫱听到耶律南仙讲述大名府城的诸多景点,好吃的好玩的,脸上一片追忆神情,不禁诧异问道。
耶律南仙不知道王嫱和李茂到底是什么关系,但那天王嫱脖子上的草莓她看的清楚。
因此一直以夫人称呼王嫱,王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生受。
“前几年随家里人来过一次,游玩了小半个月,我让嬷嬷们去买些大名府特产带着路上吃,再往北就没有这么繁华的地方了。”耶律南仙笑吟吟说道。
王嫱心中一突,耶律南仙可是辽国公主,岂能轻易深入大宋境内,显然是乔装打扮过来的。
这个成安公主,看似怯怯的文静,骨子里倒是野的很啊!
“信安军怎么样?很苦吗?”王嫱猜测最少也得被圈禁在信安军三五年,如果真是边关苦寒之地,日子怕是不好过。
耶律南仙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