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明天一早去买些红枣,单独蒸一笼屉十个炊饼,记得蒸之前把红枣按进炊饼上面正中间。”
李茂得知了那个军官的身份,立即着手准备送礼,当官的也是人,是人就得和五谷杂粮打交道。
他用新炊饼送礼不算寒酸,相信只要入了吴骧的口,今后就能把吴骧的胃勾住。
吃过了没有酸味的炊饼,再吃其他面食绝对难以下咽。
想到这他又想起小妹所在的王老爷家,又补充几句让武大郎再蒸一屉红枣炊饼,他明天主要就是这两件事,巴结吴骧,把小妹赎买回来。
武大郎劳累了一天,正准备躺下歇息的时候,看到李茂又开始“做法术”,疑惑问道:“不是还有许多吗?明后天都够用哩!”
李茂笑而不语,挥手让武大郎去休息,他总觉得谢希大等人会使坏,准备做点小玩意教训教训那些泼皮。
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炊饼的生意肯定会有麻烦。
开业那天买爆竹的时候,李茂留下几个没放准备研究研究,剥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黑火药。
这东西对别人来说是听个响,对他来说用处可就大了。
大锅里煮出了冰碱结晶,李茂又忙活了一阵子,把黑火药再加工成颗粒状,混合了用冰碱加茅房里刮下来的人中白。
小心翼翼用纸卷好成擀面杖状,一根原始的“大呲花”就做成了。
合该有事,李茂做成大呲花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武大郎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李茂猜测可能是谢希大等人,看着手里的大呲花不由得笑了起来。
谢希大眼热那一筐铜钱,明抢不成只能偷,他晚上叫了两个最相得的泼皮。
二人也眼红,三人一拍即合半夜摸到武大郎家,准备发一笔横财。
那两个泼皮溜门撬锁已经惯熟,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牛耳尖刀,小心翼翼的拨动门闩。
另一个泼皮把一碗油洒倒进门框边沿,这样会让开门的时候发出最小的声音,不会惊动熟睡中的武大郎一家。
拨门的泼皮听到咯噔一声轻响,得意的朝谢希大点点头。
谢希大轻轻推开了门,没等他们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点火光突然亮起,随即呲的一声伴随着噼啪炸响。
包括谢希大在内的三个泼皮被呲了个满脸花,头发都被大呲花点着了。
“哎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哦!哦!火啊!”
李茂这根大呲花把谢希大等人呲伤了,呲懵了,在他们眼中看到的是凭空出现的一条细长的火龙,然后眼睛刺痛脑袋上冒火。
三个泼皮哪里见过这玩意儿,刀也扔了连滚带爬逃之夭夭,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双半。
喊叫声和大呲花的火光把武大郎等人惊醒。
武大郎披着一件衣服跑出来看着开启的大门,地上的尖刀,顿时知道家里招了贼人。
武大郎不傻,知道这两天红火的炊饼买卖让人眼红嫉妒了,街面上那些无所事事的泼皮肯定会找事儿。
让他奇怪的是李茂怎么能提前知道?又一想李茂这个兄弟可是会仙家法术的,未卜先知好像很正常。
“几个小蟊贼而已,哥哥不必担心,回去歇息吧!”李茂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和那个吴大人搭上关系亲近一二。
李茂放了个大呲花,天亮临出门的时候果然不见了跟随谢希大的那几个泼皮,不知道在哪里默默舔伤口呢!
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朝狮子楼方向走去,怀里还藏着那把昨晚捡到的牛耳尖刀,尖刀非常锋利,拿来防身正好。
之所以先来吴骧家,李茂觉得谢希大和西门庆等人始终是个麻烦。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落第秀才,唯有借势才能让那些泼皮纨绔忌惮,吴骧恰好是一张难得的虎皮。
原版的李茂毛笔字写的不错,得了几分褚遂良的精髓,他把写好的拜帖交给吴家的门子。
又塞给门子二十个大钱,让门子帮忙通传说东平府士子李茂来拜见吴大人云云。
拿了好处的门子面带笑容,把李茂请进小门转身跑去通报。
时间不长门子笑吟吟返回,把李茂客气的请进的客厅,还奉上了一碗香茗。
内宅里,吴骧照着铜镜整理着衣帽。
浑家王氏见老爷时不时看那张拜帖,不解道:“老爷,那个李茂是何人?让管家打发了便是,还要劳老爷出面?”
吴骧笑了笑,“这个后生招惹了谢希大西门庆等人,拜帖上说的分明,请为夫出面做个中人,看来也是个会来事的。”
王氏闻听心下了然,所谓中人是假,给自家送银钱才是真的,当即说道:“老爷,前街的绸缎庄新来了一匹蜀锦,眼看着要入冬了,正好给月姐儿裁一身衣裳……”
吴骧满口答应,他之所以准备见李茂,固然是拜帖上所说的好处,但是李茂那一手好字让他看着亦是十分舒坦。
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李茂临危不惧大宋律法信口捻来,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见见也无妨。
李茂看到吴骧从二门里出来,作揖为礼道:“小的冒昧来访,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吴骧笑着让仆婢给李茂换了新茶,言语间却顾左右而言他,好像没有看到拜帖上李茂拜托让其做中人的请求。
李茂陪着说笑一阵就看出了吴骧的心思,敢情这位军爷也是搂钱的一把好手。
李茂食盒里的二十贯钱是准备拿去赎买小妹的,眼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