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圣手书生萧让。
李茂朝萧让躬身道:“子长,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能污了子长的圣手,我知道子长是君子,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是真是假,子长稍后便知。”
李茂既然出手,按照他的秉性,当然要把人一棍子打死。
这次打压赵煌炎没有失败的可能,就看能不能把火引到赵讷身上。
如果赵讷不“挥泪斩马谡”,赵讷这个山长肯定要挪个地方。
赵讷正和教授讲郎研究对李茂的最后处理决定,还没有定论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大声喧哗,赵讷面色不虞问道:“外面因何喧哗吵闹?”
“我对这次月考不服,有人提前得知题目,委实是读书人中的败类,我羞于此人同堂求学。”
“我四岁启蒙,一心向学,十年寒窗苦读,看不惯有人寻那终南捷径,书院之中出了如此小人,须要给我等一个说法。”
……
吵闹喧哗声由远及近,很快推开了正院的大门。
只见三十余个学子尽皆愤懑,面红耳赤。
而且人越来越多,整个书院的所有学子很快汇聚在赵讷等人面前不远处。
书院的学子们控诉有人作弊,东平府弊案不远,没人敢等闲视之。
但是学子们所言作弊之人乃是赵煌炎,这让赵讷早就冒火的心雷霆大发。
“尔等皆言赵煌炎作弊,可有实据?若无实据污人清白,是不想在文昌书院进学了吗?”
赵讷心里发怒不假,但也有点底气不足。
毕竟是他把考题交给的赵煌炎,而且还帮着做了几道题目,作弊是真的。
但是赵讷相信侄子足够聪明,不可能留下丝毫证据把柄,想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坐实赵煌炎作弊,不过是书生之见无用之法罢了。
温必古站出来道:“证据就在赵煌炎的馆舍中,学生昨天晚上看到赵煌炎鬼鬼祟祟,后半夜外出如厕路过其馆舍,烛光依然通明,今天赵煌炎第一个交卷,学生怀疑证据就在赵煌炎的馆舍内。”
赵煌炎也在诸位学子中,起初听到学子们说有人作弊,他心里惊讶但表面毫无异色。
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揭发检举了,但是听到众学子针对的是他。
不禁横眉立目,与温必古等人对峙起来,伶牙俐齿倒也没输了阵仗。
“尔等说我作弊,提前得知考题?证据就在我的馆舍中?”
赵煌炎哈哈笑道:“我赵煌炎身正不怕影子斜,尔等可以去我馆舍翻找,只要找到任何和这次月考作弊有关的证据,我愿立即退出文昌书院……”
温必古就等赵煌炎这句话呢!立即带着几个考试铁定烤糊的七八个学子直奔赵煌炎的馆舍。
前后不到一刻钟,就见温必古等人更加气愤的归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上面都是和这次月考相关的题目答案,还有那首做的极好的试贴诗。
“山长,诸位教授讲郎先生,众目睽睽可以作证这些皆是从赵煌炎的馆舍中找到,如果赵煌炎没有作弊,没有提前得知考题,这些纸张墨迹从何而来?赵煌炎,你敢指天发誓没有作弊吗?”
赵煌炎有点懵,看着温必古等人手里的纸张,还有自己的笔迹,忘记了反驳,心里直呼不可能。
昨晚做的试卷都已经被他一把火烧了,这些是哪来的?
人赃并获,抓奸在床也不过如此。
温必古把赵煌炎的东西一张一张的拍在赵讷和尚小塘等人面前,义愤填膺道:“公道自在人心,还请山长和先生给学生们一个公断,否则我们不服。”
赵讷也蒙圈了,他当然认得赵煌炎的笔迹,这些纸张上的笔迹的确是自家侄子的。
而尚小塘等人看看这些纸张,再看看赵煌炎的试卷,果然一模一样。
甚至连试题的顺序也没有丝毫差别,如果说赵煌炎没有作弊,那是瞪眼说瞎话啊!
现在已经不是李茂在试卷背面借诗经相鼠讽刺某人那么简单,赵讷心里一沉。
这件事不处理好,他恐怕要糟糕,当即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赵煌炎一眼。
赵煌炎身子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辩解道:“山长,这只是我做的习题而已,没想到和这次月考题目不谋而合,只是我押对了题,说我作弊,我也不服。”
赵煌炎知道这个时候只能死撑着,否则他自己和叔叔都会完蛋。
表弟倪鹏还在大牢里眯着呢!他可不想去做伴。
押对了考题?这是把书院的学子们当傻子吗?
押对一道题两道题在情理之中,全部押对,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不上天呢?
还在书院进什么学,早就金榜题名做状元了吧!
但是赵煌炎这么说,一干学子明知道他作弊却找不出更多证据。
因为没有当场抓到现行,怎么狡辩都可以,赵煌炎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死硬到底。
萧让见李茂看着自己,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有一封手书,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我怎么有种交友不慎之感?”
李茂心中大安,微微笑道:“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子长觉得是在陷害他?焉不知是在为书院除害?且看那封手书带来的后果吧!相信必不会让子长失望。”
萧让是个君子,但不是腐儒之君,而是那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贞妇爱色纳之以礼的君子。
否则以后也不会被诓骗上梁山,成为梁山好汉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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