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钱斌和许小波不再说话。赶紧低头吃了起来。八角怪他们也在看向许小波,许小波赶紧示意他们多吃点。
吃完饭,工人们都在帐篷下闲聊休息。许小波几人却被喊了起来,继续上工。休息了一下,再光脚踩地,脚底更痛。看着那些工人穿戴整齐,还有那些大皮鞋。许小波心里叹了口气。心里好羡慕。
几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上工的地方,开始干活。每走一步,脚下都擦着磨坏的伤口。胖鱼头是实在走不了,坐在地上,任由打手打着皮鞭。
几人上去赶紧护着他,扶起他慢慢的走。
忽然,钱斌弯腰一把撕开大裤衩的边,撕下一大片布条,弯腰把胖鱼头的脚绑上,顺手再抓把草垫在胖鱼头脚下。这个方法立刻得到大家的赞赏。几人赶紧撕着布条绑着脚。好好的沙滩裤差点撕成比基尼。
不过脚好了大半。这一点上,他们对钱斌都增加了一点好感。反正一根绳上的蚂蚱,多多少少彼此内心都有点互相依靠的感觉。
有了布条的捆绑,大家下午干活脚痛就减轻了很多。一直干到晚上,别的工人都下班坐车回宿舍了,他们还光着膀子往仓库里搬着石头。
直到天都黑了。看守他们的打手们也累了,随便扔给他们几个馊馒头,对他们也懒得绑,直接把他们踹进仓库,然后锁好铁仓库的门。打手们就张扬而去。
听着外面脚步声远去,许小波几人放松下来,都胡乱的啃着馊馒头,然后扯下了都粘着肉已经发干的布条。
脚下火辣辣的疼。几人四仰八叉的躺下地上。在黑漆漆的闷热的仓库里胡乱的大喘气来吸取氧气。虽然累了一天,但大家都没有睡意。都沉默的想着怎么逃出去。
夜深了,月光从铁门的缝隙洒进来。仓库多少能勉强看清人。几人挪动酸疼的少身体挪到一起。商量着主意。
“小波,你拿个主意吧,要是我们再干几天,脚就完了。”胖鱼头看着他肥肥的脚丫下的皮开肉绽。吹着气呲牙咧嘴的嘟囔着。
许小波没有说话,他的脑袋一片混乱。是一夜未眠后干了一天体力活的透支感。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钱斌。
咽了口唾沫,钱斌看了看大家,小心的说:“嘿哥生气是因为输了钱。不如我们把钱吐回给他。那样,他是不是就放了我们了?毕竟他有实业,不是恶棍。多少还是讲理的。”
一提起这事,胖鱼头怒了,踹了一脚钱斌,却被疼的呲牙咧嘴。他愤愤的说:“要不是你告诉了雷老刁,能有这些破事?我说钱斌,你脑袋让驴踢了?小波对你不好么?你吃里扒外的去通风报信?说吧,雷老刁给你多少好处?”
钱斌被揭了短,脸一红,轻轻的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退钱啊,说的容易,咱们拿啥退啊?雷老刁于老六就拿走将近3000万,咱剩那点钱还让人黑了,嘿哥投了1500万啊,你要是说光把本金退给他,他能干么?再说了,就算光赔本金,咱也没有啊。”卫天和马赛一样,看不上钱斌。一提起这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一点。”王志慢慢的接着说:“如果我们提出来退钱,那就承认了我们打的假比赛,那么嘿哥可能更生气。”
大家纷纷表态,让许小波心浮气躁,他不耐烦的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咱们就说现在怎么办?都别拆台,你们倒也出出主意啊。”
大家都沉默了,有什么主意?就算现在仓库门开着,他们都跑不了。头昏眼花的不说,脚都走不了路,这一望无垠的石子路,谁能光脚走出去?开玩笑。
看着大家都沉默了。许小波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说:“算了,都先睡觉吧,保存体力,再见机行事。”
其他人都睡觉了,钱斌靠在石头上看着门的方向。没有睡。
许小波挪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示安慰。这一拍,让钱斌更加愧疚不已。
许小波的脑袋嗡嗡响,仿佛中暑了般。钱斌看他脸色不对。扶起他走了很远,坐在了仓库门口,靠在仓库门上,吸着门缝里流动的空气,许小波好多了。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钱斌看着仓库顶棚角落里的厚厚的蜘蛛网,脑海里回放着今天一天的事情。他脑袋里仿佛有齿轮与齿轮相接的转动着。想停都停不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钱斌沉沉睡去。几人因为闷热和劳累的原因,也都放松了警惕。
天光大亮的时候,随着咣当一声响,仓库的大铁门被打开了,背靠在铁门上的许小波和钱斌没有防备,都随着打开的铁门摔了出去。光膀子碰触到那些炙热的小石块。两人立刻嗷嗷叫的蹦了起来。
打手们踢踢他俩,然后冲里面喊:“开工了。都出来吧。”
八角怪几人慢慢腾腾的一瘸一拐的往出走。脚下绑着干硬的布条。看大家呲牙咧嘴的样。许小波心里不忍。转头对打手们喊着:“告诉嘿哥,他要多少钱,我们赔。”
“钱你们是一定要赔的,不过嘿哥说了,他还没消气,你们先在这干一个月再说。”
“一个月?”胖鱼头叫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接着喊着:“我们都认赔了。做人不要太过分吧。”
哈哈哈,打手们嘲笑了起来,没搭理他们。一个打手一鞭子冲空中甩了一下。拿着鞭棍指着胖鱼头,冷冷地说:“跟我讲做人?你现在没有话语权。干活去。”
说着,他又一甩空鞭,却没有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