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东方发白,凌晨3点多的样子,许小波被铁路巡查给请了出去。
信步的走在马路上,许小波竟然生起了一些悠闲,他大方的打量着这个薄雾中朦胧的城市。因为他知道这时候不会有丝毫的异样眼光。
那些紧闭的店铺一排排安静的在那睡觉着,让整个安静的城市显的是那样的可爱。空荡荡的马路上偶尔过着刚要去早市出摊的,推着装着做早餐用的锅具的辛苦讨生活的人们。还有那些收入微薄的正在挥汗如雨的辛苦劳作的环卫工人们。
都说早起的鸟有虫吃。许小波轻笑一下。这句话真可笑。早起的不过都是四处奔波辛苦讨生活的人。那些个养尊处优的人,哪个不是日上三竿才起。
他不想回家,不想去胖鱼头那,忽然只想安静的呆一会。然后,他想起了张亚俊的城市看台。
凭着记忆,许小波找到了那个室外楼梯。他一步步走上去。然后扶着发亮的栏杆,看着这个逐渐苏醒的城市。
良久,许小波忽然大喊:“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直尾随的张亚俊站在楼底,想上去,走了两步,听着许小波的呐喊,他又停了下来。然后他坐在楼梯上,嘴里叼着一颗没点燃的烟。
许小波接着喊:“梁倩,梁倩,梁倩。”
之后许小波就呆呆的站在那,直直的看着远方。然后蹲下来,默默的坐在了角落里。
快中午的时候,许小波心里觉得不是那么堵了,就轻轻的走了下来。走到第二层楼梯的时候,他发现楼梯上全是烟头,然后第一层楼梯上出现了一个用石块用力的写着的大大的:“忍。”
许小波惊喜的抬头,看见不远处张亚俊的背影,他忽然心生温暖。刚要喊住他,像有心灵感应般,张亚俊没有回头的随意挥挥手,算是和他打了招呼。看着一直走,根本没有回头的张亚俊。许小波笑了笑,忽然心里十分的暖和。
在这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后,穿着黑色贴身短袖的张亚俊,用实际行动,给着许小波安静的温暖。
许小波心情有些放松的回到了胖鱼头那里,正好卫天等在那。见到许小波,卫天关心的说:“最近怎么样?我不是她们那伙人干的,而且她正在准备卖服装,也不想和那帮人混了。”
胖鱼头嗤笑道:“不是他们是谁?那天都追我这来打人了,那嚣张劲,要不是张亚俊那天在,都得把店给砸了。我说他们吃了亏怎么那么消停,原来是没憋好屁,这招多损。要我说,码人咱干回去,不能就这么闷头吃了大亏。”
卫天忙说:“哪有,曲文文说他们都没把咱们当回事,早忘了,怎么可能报复。再说本来也没多大事。哪那么大仇。”
胖鱼头拍了拍卫天的肩膀说:“小天啊,你哪都好,就是太嫩。社会路难走,满地全是狗。听哥哥的。别轻易相信人啊。”
卫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他也不好说咋回事,那帮人还说认识许小波,那许小波又没得罪别人,摆明就是这帮混混干的,可是曲文文说的义正严辞的,他又感觉不假。他也有些左右为难。
看着憔悴的许小波说:“小波,你说吧,要是干回去,我现在就码人,保证把你面子风风光光的找回来。”
许小波苦笑了一下说:“不用了,谢谢你卫天,我走了。”
看着心神憔悴的许小波的背影,卫天有些心疼的问胖鱼头:“胖哥,咋办?”
胖鱼头气的把一把扔桌上说:“我还想问问呢。这账我先记着,等回头找机会壳一下。太损了这帮人。”
卫天点点头说:“那胖哥你就整,到时候我码人。”
胖鱼头点点头说:“行。就这么干。”
次日,杏山凉亭里,张亚俊躺在石桌上,静静的听着剃着寸头的穿着一身牛仔服的阿莱的叙述。
和许小波差不多高的少年,阿莱说:“查到了,那天抢许小波准考证的,是于老六的人。”
张亚俊翻身而起,双眼微眯的说:“于老六?他怎么和许小波扯上关系的?难道是因为我?”
阿莱忙说:“不是不是,许小波是许建国的儿子。”
张亚俊忽然看着阿莱,吃惊的反问道:“许小波是许建国的儿子?”
阿莱点点头,然后两人沉默了。
张亚俊是知道许建国这个人的。一个被于老六圈了道的老实人。因为识破了于老六的老千局,一怒之下想讨要赌费却遭打。然后不懂规矩的到处和圈里人说于老六诈骗。激怒了于老六。又挑衅的报了警。端了于老六的老窝。从此于老六名声大臭,他撺的局都没人去。渐渐的也就不吃这口饭了。所以于老六心里一直恨许建国,虽然把他弄了进去,但小肚鸡肠的于老六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报复许小波这事,也就是一直想立威翻身的于老六能干的出来。
看着脸色铁青的张亚俊,阿莱小声的说:“小俊哥,这事你别管了,许小波和你又没有什么交情。”
张亚俊眯着眼睛平缓了一下心情说:“许小波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吧。他在我最难的时候救济了我家里人。即使他是无意的,但我张亚俊得记得这个情。不说了,这事没完,这笔帐于老六跑不了。”
阿莱点点头,然后问:“那我们怎么做?”
张亚俊想了想说:“现在这事先晾着,我们要做,也要找个别的理由。现在出手,于老六还是会把账算许小波身上。不急。慢慢来。”
阿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