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真的不喜欢这里,就不要在这里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宴九听闻后,顿时轻笑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放心吧,宴国光拿不下宴氏的。”
只见傅司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沿,声音低沉道:“去做你喜欢的事。这里,有我来就好。”
宴九似乎是感觉到他言语中的郑重其事,不由得抬头。
就见傅司整个人沐浴在这一片春光中,那冷肃漆黑的眼眸正望着自己,温柔间带着几分缱绻的目光令人屏息。
在那对视的一个瞬间,宴九莫名的心漏了一拍。
不是不知道傅司这眼神里的含义,只是……
她实在要不起。
也配不上。
当初她就明确的表达过,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他是将军,位高权重,现在不过是一时被困罢了,可将来迟早是要回去授封的。
而她呢,她却不是一时的叛徒,而是真真正正的叛徒。
这辈子估计都回不去了。
就算可以装作之前的一笔勾销,就现在她是宴家大小姐这一点,其实将来也配不上傅司。
一个混黑的,怎么可能和一个白道的在一起。
这不是小说,也不是偶像剧,这是现实!
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匹配。
将来查出来,他的上位的路就活生生被自己给切断了。
到时候他该多后悔自己如今的冲动。
更别提他那天说什么不回去的混账话。
一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就立刻稳了下来,只当看不见傅司眼里的情绪,笑着道:“得了吧,你现在还要靠我牵线搭桥去认识那边的人呢,还说什么让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别胡说了,快去忙吧。”
说完就重新低头继续忙碌了起来。
傅司看她低头不在意的样子,不禁垂眸,剪一片浅影,孤冷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没落之色。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叩叩叩——”
宴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进来。”
话音刚落,马志成就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一进门就直接道:“副总,医院那边来消息了。”
宴九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那支签字笔,“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马志成面露怪异之色,犹豫了几下后才说道:“对于您来说,是坏消息。”
这话一出,宴九就明白了,她不禁靠在椅背上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
站在对面的马志成看宴九很是烦恼的样子,忍不住地提议道:“其实也不可惜,他虽说是醒了,但人还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很,我们要想下手,还是很容易的。”
宴九不由得挑眉,看着眼前的马志成,似真似假地感慨道:“真想不到啊短短一年时间,我这助理可真是一年大变样啊,都开始玩儿这些手段了,这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马志成这下局促了起来,“副总,我这明明是为您着想,您怎么反而还挖苦我呢。”
其实他胆子很小,只是因为当年那场车祸被宴九所救,再加上后来有幸成了她身边的助理,还被她事事撑腰,这才想为宴九做点什么以此为她分忧。
看着他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宴九只觉得好笑不已,“我怎么是挖苦你呢,我这明明是夸你呢,夸你跟在我身边终于有点副总助理样子了。”
马志成一听原来是夸奖,以为她是同意了,当即笑着道:“那我现在就去办。”
说着就兴冲冲地往外走去。
宴九看他那么速度,一时没缓过神来,就问:“你要办什么?”
马志成回答道:“不是对他下手吗?”
宴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人心善,见不得那些刀枪血溅的。”
马志成:“……”
他此时此刻很想问一句,这话副总您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
那天晚上宴九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长裙一路杀上堂口顶楼的样子,他可是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很啊!
那表情,那气势上,那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简直刷新了他对这位副总的所有认知。
后来更是看到一副尸体抬下来,彻底傻了眼。
于是,那一晚后,他终于明白,原来他的副总除了开车开得好,动手也是厉害得不行不行的!
那狠起来,可是连自己人都敢干!
可现在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心善,还见不得刀枪和血……
实在是……
实在是太厚颜无耻了吧!
不过这些话他这话可不敢说出口,只能眼神默默地做着无声的抗议。
但宴九像是没看见,还沉浸在自己那副善良人设里,自顾自地道:“既然老天爷不想让他死,那咱们就不要强求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什么能帮他的,唯一能帮的也就是替他传达下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了,希望他早日下床去墓地看看自己的母亲,尽尽孝吧。”
马志成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奇怪副总这是改性子了吗?
怎么突然就变善良了?
还是对一个对她并不好的人善良。
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笑着立刻点头道:“放心,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真聪明。”
宴九当下夸了一句,看着马志成就颠儿颠儿地走出了办公,不想一抬头,就看到傅司那双漆黑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很是不解地问:“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