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对母亲一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孙舒秀更是气得恨不能扑过去掐死她。
“宴九,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居然要让你爸杀你弟?!阿远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他?”
面对这般质问,宴九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慢慢道:“夫人,你最好能明白,这种事一旦被警方抓住,他到时候说出不该说的,爸爸第一个就被牵连进去,难道你想让爸爸老死在监狱吗?还是说宴敏远的重要性高过于爸爸?”
孙舒秀“刷”的一下,脸上没了血色。
这贱丫头真是太过狠毒。
每个字都扣着宴国怀。
要是寻常人,她说儿子重要,作为丈夫的自然也无可厚非,毕竟那也是他的亲儿子。
可宴国怀不同,这人薄情冷性的很。
从当年把自己的亲女儿大冬天丢在野外,让途径路过的部队捡走,就可以看得出来。
所以,她但凡只要说宴敏远重要,以后她自己的日子只怕是过到头了!
她死死咬着唇,怒瞪着宴九,不敢随便吭声。
而宴亦陌这个时候却怒气冲冲地反驳:“你少吓唬人了!”
在她的世界观里,在s市里就没有爸爸摆不平的事。
而对于她这般的天真,宴九毫不留情地击碎她可笑地认知,“这就吓唬人了?那我要是告诉你,就这种交易金额和数量,百分之九十是死刑,你岂不是要直接吓死了。”
宴亦陌心头一窒。
死刑?!
这可能吗?
正当她惴惴不安之际,孙舒秀彻底崩不住了,她紧紧抓着宴国怀的手,“国怀,阿远不可能会说的,他是你儿子,你要相信他!到时候万一……万一真到那一步,那咱们……咱们只要打点好,让他想办法出来,然后再送一笔钱出国,也是一个办法!”
宴国怀沉默着没说话。
片刻后,才又将目光看向宴九,问:“你怎么说?”
瞬间,那对母女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她看去。
宴九扬了扬眉,修长的指尖轻叩了下椅子的扶手,片刻后才说:“宴氏和宴敏远你只能选其一。”
这话摆明了是让宴国怀放弃宴敏远。
孙舒秀浑身一冷,她死死拽着宴国怀的手,“老爷你被听她的!这死丫头从回来之后就没安好心,她这是来报复的,她就是回来报复咱们的!你看她一回来,咱们家就全乱了!没她的时候,咱们家多好啊!”
宴亦陌也急了,“是啊,爸!说不定这次的事情,也是她搞的鬼呢!她不安好心!”
被捏疼了手的宴国怀彻底失了耐性,一把甩开了孙舒秀,怒喝:“吵什么!”
孙舒秀被撞跌在了地上。
顿时,书房内安静了下来。
宴亦陌坐在轮椅上,看到自己的父亲这般,吓得竟然连一声低呼都不曾发出。
那对母女的姿态此时看上去很是可怜。
但宴九却只当没看见一般,她起身,冷冽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过,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
可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宴国怀的声音,“你去找你弟弟。”
宴九步子停住。
随后宴亦陌就不可置信地道:“爸?你疯了吧?让她去找哥哥,她有什么能力去找?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去把哥找回来!”
宴九也转过头,看向了宴国怀。
“你如果把他找回来,以后这些生意你帮着他一起做。”几秒过后地犹豫,宴国怀对她说道。
他以为这个诱饵会让宴九心动。
可事实上,并没有。
“一个宴氏已经够麻烦了,我不想沾那些生意。”她说。
宴国怀皱眉,目光里渐渐浮起了阴霾,“你是不想沾,还是想自己独占?”
宴九并不畏惧,“是不想给别人收拾烂摊子。”
孙舒秀一听,就忍不住出声道:“他是你弟弟!不是别人!”
宴九极为不屑地冷笑,“那又如何?我拿命去把人救出来,你们也不会说我一句好。我救不出来,你们也只会怀疑我故意想要杀他,总之是里外不是人,那我又何必去费这个力,涉这个险。”
孙舒秀立刻说道:“怎么会!你如果把人救出来,我当然会感激你了!”
她是知道宴九这些年在部队的本事的。
如果真要救人,她肯定能够从警察手里救出自己的儿子。
但对此,宴九却轻笑地反问:“那我要是救不出来呢?”
孙舒秀脸色一僵。
那句“救不出来也不怪你”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反倒是宴国怀却说:“那就是他的命。”
孙舒秀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国怀?!”
“你们先出去。”宴国怀径直看着宴九,对两母女说道。
孙舒秀不想,但却被宴国怀的一个眼神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甘心地只能推着宴亦陌往外走去。
在和宴九擦身而过之际,她恶狠狠地向宴九瞪了一眼。
门被再次关上。
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宴国怀低头,从桌上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
宴九就站在那里。
他不说话。
她也不会主动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去救你弟弟,你的本事我很清楚。”他在薄薄的烟雾中冷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