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冷眼看着那群人前呼后拥地扶着宴敏远离去,然后走到了宴国怀的面前。
“这次你做的很好。”他说。
宴九没理他,直接就问:“我妈呢?”
“就在后院。”
“我要把她带走。”
“可以。”
宴国怀没有犹豫的同意让宴九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总算是把十年来所期盼的成真了。
她以后再也不需要被宴国怀所威胁了。
宴九当即就转身就往宅子的后院而去。
只不过,当她带着一路风尘赶去小楼,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大小姐,夫人正在休息。”服侍自己母亲的佣人刘嫂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地告知。
宴九皱眉,“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不太清楚,夫人这几天休息不好,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了,大小姐还是不要惊扰比较好。”
刘嫂这样说了,宴九即使想马上把人带走,也要考虑自己母亲的身体。
于是最后只能说:“那我晚上过来。”
等从那栋小楼再出来,就看到傅司已经站在楼下等着了。
“夫人呢?那边的房子我按照你的吩咐全都收拾好了。”
宴九从台阶上走下来,说道:“在休息,只能晚上来接人。”
傅司听完点头,“也好,那我找人再去那房子里添点东西。”
“不用了,你先去把身上的伤势处理了,免得感染。”
宴九还记着他身上的那些伤,本来一下飞机就打算带他去医院的,可后来司机表示要马上回老宅,加上傅司也要马上回去见宴国怀,最终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先回来。
“我没事。”
“要我亲自带你去?”
傅司立刻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她一说要亲自上阵,自己就莫名气短。
大概是对于她的第一次亲自上阵时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去宴氏名下的私人医院去处理了下伤口。
等再回去,天已经黑了。
他想着差不多该接人了,结果才刚到那栋小楼外,就看到宴九又一次的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
傅司不禁蹙眉,“夫人呢?”
宴九沉着一张脸,缓缓摇头,“说是吃了饭又睡下了。”
显然她对于几次三番的闭门羹有些心生不悦,只不过是碍于自己母亲才会如此隐忍不发。
“那你明天再来。”傅司试探性地问,但他心里觉得不太可能。
以宴九的性子,过一过而不过三,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再离开。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宴九说:“不,我就在这里等。”
“在这里?”傅司有些不赞同,“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你回去睡吧。忙了那么多天,你都没有睡过。”
而且这大冬天的,温度又这么低,吹上一晚,实在太冷。
“不用,我不困,就在这里等着。”
面对宴九这般坚持,傅司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站在身侧陪着她。
天色黑沉,又已经是隆冬的天。
宴九就这么站在台阶上迎着冷风吹。
原本在山里她就熬了这么几夜,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连休息也没有休息过,就又要熬一晚上。
傅司的眉头顿时皱紧了起来。
他立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随即披在了宴九的身上。
寒风凛冽。
两个人站了许久。
傅司看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二楼的窗户,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她,索性就去了厨房简单的煮了点面,又熬了点红枣姜汤放在保温杯里一并送了过去。
“吃点东西,别冻感冒了。”
宴九看他手里端来的保温饭盒,一开盖,那热气腾腾的香气就冒了出来。
在这种深冬时节,来上一碗热汤面,简直是美滋滋。
特别是她在飞机上赶了那么久,吃得都是一些速食的东西之后,就显得着玩热汤面更难得了。
她当下也没有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
结果意外发现这不是素汤面,而是鸡汤面,而且还放了一把娃娃菜,一口喝上去,鲜香无比,只感觉到一种满足。
“你手艺挺不错的。”她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随后看他坐在自己身侧,不禁问:“你吃了吗?”
傅司不在意地道:“我没事,你吃。”
“什么没事,你光说我,自己不也是几天没好好休息,还一身伤的陪我吹冷风。”宴九立刻从饭盒里又取出一盒,分了一半的鸡汤面给他,“你煮那么多,我吃不完,咱两一人一半。”
说完就推了过去。
傅司本想拒绝,可又怕她说什么亲自喂之类的话,便不再坚持,和她一起乖乖吃面了起来。
冬季的寒风刺骨。
两个人排排坐在那里吃着热汤面。
远处小院里的昏黄的灯光透过来,怎么看都显得格外的温馨。
只是人一暖和,就开始有些犯懒起来。
到底她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又在安全的环境下,时间久了,她的头就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困顿起来。
傅司看她坐在那里,周边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靠的地方。
正一个迟疑,就看见她整个身体往前面倒去。
傅司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的脑袋。
他动作极轻,没有惊醒宴九。
那小小的一颗脑袋耷拉在他掌心里,微凉的皮肤和温热的呼吸交替,让他的眼底深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