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在船舱里休息了整整一下午,等到了晚上精神才算是彻底养足了。
正打算出门活动下的时候,正巧此时门被叩响了。
“叩叩叩——”
宴九喊了一声,“进来。”
门就被推开了。
她误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傅司,下意识地就问:“怎么了?是打算吃饭了吗?”
可等转身一看才发现,不是傅司,而是郑坤。
就看见他站在门口一脸无措和不安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傅助理说你醒了,所以我过来,过来向你……道谢。早上你……你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救了我,谢……谢谢你……”
宴九看他那副愣头青的样子,又想起早上他给自己人工呼吸。
啧啧,明明做急救的时候挺正常啊,怎么和女的说话就现原形了呢?
这样下去还怎么泡妞啊?!
但随后一想到这蠢货才半年没见,连子弹都避不开了,脸色顿时一沉,呵道:“你也知道危险啊!”
被这么骂了一句的郑坤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呐呐地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没挣脱开他……还好你救了我,不然我们领导说,我大概小命都没有了。”
宴九不屑地一声冷哼:“连个海盗都挣脱不掉,还要我这个公民来保护你,你说你对得起这身衣服么!还不如直接把衣服脱了,滚回家种田去!”
郑坤被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对……对不起……”
“要拼命训练,知道了吗!”宴九借着这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叮嘱着他。
毕竟“燕九”已经死了,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去替他们抵挡危险,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学会成长。
而他们也必须要学会独当一面!
宴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结果听到郑坤弱弱地提问:“宴副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啊?”
刚才下午他被上级领导单独叫去谈话的时候,领导告诉他,船上的女军医给这位宴副总换过衣服了,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
所以叮嘱他不要再胡来了,免得到时候人家认为是xìng_sāo_rǎo,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郑坤一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竟然真的是个女的!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呢?
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双胞胎这个词。
于是,他带着这最后一份希冀来询问,希望能有个意外惊喜。
但很可惜,最后他只得到了宴九两个字:“没有。”
瞬间,如同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郑坤脑袋就此耷拉了下来,但随后想了想,又不死心地问:“那……失散多年的那种呢?”
宴九挑眉。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不死心“燕九”的身亡,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又是一盆冷水浇了过去,“我很确定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这下,果然郑坤彻底死心了,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那垂着眼,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看的燕九心里有些酸涩。
可再滋味复杂难明,她也得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训斥道:“你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不如好好去训练!好不容易上次爆炸捡回一条小命,还不吸取教训!”
“知道了……”郑坤点了下头地回答,然后正要走,却猛地转过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宴九,几秒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上次爆炸差点没命?”
宴九看着他那眼眸中亮得惊人的光,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完了,露馅了!
她心里涌过一阵慌,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无比的神情,故作淡淡地道:“你们当兵的不一直都是在生死间徘徊地么。”
以往宴九只要随便糊弄两句,这傻小子就信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变聪明了很多,“不,不对,你在骗我!”
随后更是一个上前就紧紧抓住了宴九的手,“你是他,对不对?你就是他!否则你怎么知道我曾经经历过爆炸?!”
郑坤的力气很大,恨不能把宴九的手腕给捏碎,眼神里更是冒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急切和期盼。
那种切盼带着几分失控地感觉。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他,是不是!”
宴九看着眼前这个从来都是憨厚不语的傻小子硬生生地为了她一句话,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那股情绪酸胀到眼眶都有些隐隐发热起来。
其实他是最不好受的那一个吧?
明明一同出去的,结果只有他一个人活着,而且等醒过来的时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连去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那种无力到恨不能自己也一同死掉的心情,她太懂了。
就感觉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冷静点……”
宴九想尽力地去安抚,但郑坤却更加地激动起来,眼里甚至有几根蛛丝般的血丝,“我不能冷静!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他望着那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的情绪一时间不能控制,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了起来。
宴九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地挣脱。
结果在你拉我扯之间一不小心宴九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疼。
“嘶——”
顿时她脸色白了起来。
糟糕,手脱臼了!
“放……放手,快放手!”
这浑蛋劲儿怎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