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妆台跟前坐了一下午了,够好看了。”
我拿起一直簪子,横着比了比,又竖着比了比:“朝因你说,这个好看还是我头上的这个好看?”
朝因看了看说:“头上的配您的衣服好看,手里的这个,嗯……更衬您的肤色,您白。”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然后问朝因:“我有没有红色的衣服?”
朝因边朝衣柜走边说:“有粉红色的,有玫红色的,嗯……还有一件绯红色的。”
我跳过去:“绯红的!换!”
片刻之后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夕而眼里藏着笑看我:“小姐难得将自己打扮得这么精致。”
我装着听不懂:“过年嘛,当然要好好拾掇拾掇。”
朝因拽了拽我的裙摆:“夕而你就别藏着说了,小姐装的也辛苦。”
我伸手刚好拍到朝因的脑袋瓜:“你消停点。”
夕而说:“不过小姐好看,怎么打扮都是好的。”
我满意的笑:“真会说话,走吧。”
我哥看见我的第一句话让我无比确定他是亲哥。
“行军之人,不喜欢这摇摇晃晃的坠儿。”
我虚了虚:“那怎么办?我回去换掉?来得及吗?”
朝因给我哥行了个礼:“少爷您就别逗小姐了,小姐在房里收拾了一个下午才收拾成现在的样子。”
我哥过来戳了戳我发簪上的坠子:“你到真是鲜少带这些东西。”
我躲开:“别动奥,掉了可丑得很。”
我哥压低声音说:“你爹的眼睛可亮,你就不怕爹发现什么?”
我皱眉:“发现什么?有什么好发现的?别瞎说啊,啥事儿都没有的。”
我哥一语道破:“你如今装傻倒装的蛮好。”
我推他:“走啦,去跟爹请安啦。”
没等我哥挪步,后面应还的声音就到了。
“应某前来给问公拜年。”
我赶紧松开推我哥的手,顺带理了理头发,又心虚地摸了摸发簪。
我哥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他又又搞出什么事情。
我哥走过去,虚情假意的寒暄了两句,然后问长明身体如何,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话锋一转:“应将军看我妹妹今日的仪容如何?”
神特么亲哥!
我恶狠狠的给了我哥一个眼神,赶紧转身进去找我爹。
然后听见应还很正经地说了一句:“好看。”
夕而戳了戳我的腰:“小姐听到没?应将军说好看。”
我没好意思回答,还好我爹及时出来。
“应将军,里面请。”
应还走上前道:“莫伯伯叫我的姓名吧,眼看着年夜饭都要一起吃了,不要生分了。”
我感觉我爹愣了一瞬,然后点头进去了。
应还抬脚正准备往里走,我哥窜出来压了他一把,然后坏笑着进去了。
应还下意识看了我一眼,我感觉我脸有点红。
然后长明叫我:“姐姐,一会儿我们一起点爆竹好不好?”
我蹲下说:“好的呀,不过你的病还没好,我们只可以玩一小会儿哦。”
长明很乖的点头。
应还伸手虚托了我一把:“进去说吧,你的身子也没好全呢。”
我牵起长明说:“走。”
我记得昨日刚听我爹说要请应还来的时候还很开心。
可是我现在看着一桌子饭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因为时疫封城,城中的粮食蔬菜不如从前那般富余,饮食自然也就清淡不少。
好不容易有一天桌上有了点荤腥,可是应还就在我眼前,你让我怎么吃?
怎!么!吃?!
生气。
还有我哥还在兴风作浪,一会儿给我夹个猪蹄,一会儿又来块酱骨。
还说“烟儿平日不是最喜欢酱骨了吗?近日是怎么了?怎么不吃?”
嗯……
吃恁娘了个腿儿。
刚才说不要让我爹发现了,现在倒是一股脑全倒在我爹眼巴钱了,你干脆直接告诉你爹“你家姑娘跟你跟前这小子要在一块”得了。
我心惊胆战的瞅了瞅我爹,看上去就算泰山崩顶面都不会改色。
然后我就更虚了,拼命给我哥使眼色。
应还看我辛苦,默默夹了块排骨给我,还欲盖弥彰的也给了长明一块。
嗯……
不知道应还能不能打过我哥,给他两下他就老实了。
吃过饭之后,又去家里的祠堂祭祖,应还也跟进来上了香跪了一会儿。
我爹这几日辛苦,早早就让我娘扶着去休息了。
还好我哥也是有眼色的,自觉地带着长明去了看他从各地带回来的“奇珍异宝”
应还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盒子:“我也不太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我手下有个副将说他妻子最近一直想要这个,你看看。”
我接过盒子,打开,是一盒香粉。
我闻了闻,也没有什么香味儿,就是一盒普通的香粉。
“怎么突然给我送这个?”
应还挠了挠头:“我就是不知道才给你这个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是听……”
我一下明白过来,香粉平时是寻常,可时疫一封城,什么都短缺,现在病势一日一日的渐渐清除,京中的夫人小姐开始收拾打扮,香粉也就成了稀缺之物。
我合上盒子:“好啦我知道啦,明日就涂,好不好?”
应还点头:“好。”
我瞅着四下无人,悄悄戳了戳他,然后把手摊开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