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我哥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我还在沉沉的睡着。
只是我哥抱起我的时候,我朦朦哥。
我哥哥眼里全是血丝,脸色也是惨白:“哥在,睡吧。”
我微微笑了笑:“哥哥……”
眼皮沉得很,只听得后面我爹爹在与唐浮世道谢,并邀他去京城问府小住,但被他回绝了。
我昏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是:“莫小姐连番受惊,且有旧伤在身,这些时日清醒的时间会很少,她需要休息。切不能在劳心劳力。”
一路颠簸着回了京城,我竟也没在路上醒来,可能真是身体再受不住折腾,强制性的让我沉睡。
断断续续的醒来,被喂些吃食,又睡着。
每次醒来我娘都在身边,我几次张口都被我哥哥用眼神制止,只好作罢。
我这一“休息”,一直休息到四月初。
此间,从未听到过应还只字片语。
我恢复了精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朝因去叫了我哥来。
我哥在炭盆跟前站了好久,我纳闷地问他:“哥你冷吗?”
我哥低着头:“晚上凉,我怕裹着凉风到你跟前去凉着你。”
我沉默半晌,我哥哥应该是觉得没有及时就到我。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开门见山:“淇杋如何?”
我哥哥搓着手过来:“不好。她不会水,刚有孕就坠海,没等回到宫里孩子就没了。她又担心你,情绪也不好。”
我道:“我没事,叫她好好休养,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的。”
“怎么不问应还?”
我本来觉得应还没有什么事,可是看我哥哥的样子,到嘴边的话瞬间变了:“……他怎么了?不会也被指婚了吧?”
我哥哥从怀里掏出封信:“没有,但是去了边关,不知何时能回来。”
我接过那信,信封已经很软,边角也有磨损,定是我哥哥一直带在身上。
“绯烟启:
北方凌国来犯,身为军中男儿,必得整装上阵,护我家国安危。若我未能返京,切勿做任何伤及自身之事,万事以你为重。不必伤怀,只需谨记,全你所想,竟你所愿。
绯烟,倘若可以,我愿为你,守国,护家。
还书”
“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出事那一天,我在城门口碰见他,他要我把信交给你。”
我将信折好:“你没有告诉他我出事吧?”
我哥摇头:“没有,告诉他了,他如何还走得了。”
我道:“我这许多天一直昏昏沉沉,他没收我的回信也是着急,哥哥你帮我写封信吧。”
“你说。”
我想了想:“你告诉他,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他活着。哪怕他一生都在边关,只要让我知道他还活着就行。”
我哥哥看着我平静地样子:“没了?我以为……”
我笑笑:“哥,当年淇杋进宫,你是怎么想的?”
我哥怔忡一刻,随即也笑了:“当时……她进宫前我还在说她,若是不进宫不知谁叫要娶她进门。后来慢慢接受了她进宫这件事之后,只想着她不要卷进后宫争斗,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见不到又何妨?”
我道:“那我们还真是亲兄妹,一摸一样的。”
我哥哥眼神动了一动,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是啊,一摸一样的。我明日帮你写信去坷沉关,你好好休息。”
我拉住我哥哥的衣袖:“哥,如今是什么日子了?”
我哥瞬间明白的我的心思:“四月初四,烟儿,别再想了,没有时间了。”
我松开手:“我知道了。”
“将军!敌军夜袭城门!”
应还坐在帐中,神色冷峻:“从阙城调的军队还未到,今晚一定要守住。之前新制的机关都布置了吗?”
“是,已在城墙之上。”
应还拿起剑:“展峰,随我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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