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寒意刺骨,锐利似剑。
枕鸢看着漂浮在水上的尸体,中间身子最重的胸膛部分已经沉了下去,上面只有两条腿,两条胳膊和一双手…
富豪的上衣裤子湿漉漉的被堆在坑外。原本在那个洞里的手,不知何时又跑到了这里,只是…
钱卫星身上所戴的表与佛珠也不见了。
除了这个石坑外,还有雕刻花纹的石柱透着阴森,离他们最远的地方有一扇石门呈开启的状态。
枕鸢看着都退缩的几个人说,“想去就跟着我,不怕死的就留在这儿。”
苏柔梗着脖子将裴卓往后扯,“跟着你说不定就会跟他一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枕鸢摇摇头,有些无奈,“随你,我不强求。”
枕鸢将目光对着林冬天与神经病。这次,原本一直跟在枕鸢身后的林冬天竟也要留在这儿。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我,也留在这儿吧,这儿人多。”
枕鸢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最后一次提醒他们,“我不强求你们。说你们胆子小吧,你们还和被分尸的尸体在一起。”
三个人瞄了一眼正盯着他们看的头颅,实在诡异惊恐。只是这三个人眼神都很坚定。
“说你们胆子大吧,确实也傻的可怜。说不定凶手就在你们之间,你们还是小心点吧。”枕鸢表情轻松,像是开玩笑看着又有些不像。
裴卓此时用手指着枕鸢旁边那人,用绝对的语气说,“凶手肯定是他!他伪装成神经病就是为了打消大家对他的怀疑,然后将那人杀了。”
陆子哲好像听了什么笑话,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信不信由你。不过我今天确实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之前的记忆有些紊乱,只不过看到某个人的脸时,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陆子哲话刚落,三个人神情紧张,畏惧的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既然没人听自己的话,枕鸢也没空跟这些人胡搅蛮缠,打算找线索,于是便朝着那扇开着的门走去。
陆子哲在后面跟着,凑到枕鸢身旁,语调轻快:“枕枕,你还冷吗?”
枕鸢停下脚步,看向这个从未见过的人有些意外。他身上的气味儿有些熟悉,但奇怪的是并非一开始就有的。
情况可不太妙,自己对他一无所知,结果对方对自己了如指掌。最不可思议的是枕鸢居然算错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穿病服的男人一副死气之相,浑身阴阴沉沉,就连神仙也救不活他。可是现在看来,哪儿还有黑气,在这样潮湿阴冷的洞里还身穿白色短袖,脸色红润,面带笑容。
枕鸢第一次出现这种算卦出错的状况。
枕鸢冷静的抬起头看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沉默了片刻,陆子哲看着那一双清澈乌黑的双眸刚想开口,枕鸢转身走到更加漆黑的过道蹲下。
一抹落寂从陆子哲的眼中擦过。他跟着走过去,眼神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盒子。
盒子被人踩的有些裂纹,倒扣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枕鸢将藏在盒子里的纸条捡起来。
纸条与之前那张写着“东湾小区”四个字不同,这张纸条很新,字迹大相径庭,一看就是两个人所为。
枕鸢静静的看着陆子哲,“你知不知道潘氏集团出什么事了?”
陆子哲挑眉,似奇怪她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半蹲双手扶膝,低头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枕鸢说,“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