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鸢仿佛知道鬼娃的动静,扭头半眯双眼,那鬼娃停止了爬行竟是坐在一滩黑水中嚎啕大哭,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你这个贱人,原来就是你一直打断大师做法!我的女儿...”张妍声嘶力竭,在看到贺嘉珉时眼中充满不甘与怨恨。
“这鬼娃是死物,如今竟有了还魂之态。”本应该死了近二十年的婴儿现在居然因为张妍的自私到现在还没有投胎,枕鸢看着鬼娃身上源源不断上升的怨气秀眉微蹙。
“胡说!我女儿才没死。”张妍跟疯了一样上去抱住还在哭的鬼娃,对着枕鸢歇斯底里的吼叫。
贺嘉珉知道贺伯母还有个女儿,只是还没生出来就夭折了,小的时候他还好奇的问过大伯,只是贺青山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走上去看着昏迷的贺殷,身上被黑虫咬下的血印,内心发憷,一股火气从胸腔中迸射开来,“婶子,大哥身体不好,因为他,大哥又昏迷了!”
贺嘉珉看着还在一旁捂住肚子的中年男人怒意控制大脑,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他万万没想到贺伯母是幕后主使,想到表哥对自己的好,他咬着牙槽又是狠狠地几脚踹上去。
“那是他应该做的,这是他的妹妹,用他点血怎么了?还有你,贺嘉珉,若不是你,我女儿早就——”
“张妍,你给我闭嘴!”
贺青山是被一阵刺耳的嚎叫声惊醒的,却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人,他打开门循声走到儿子贺殷的房间却发现屋子里竟然有个密道,而床上同样空无一人,贺青山不由心里开始打鼓。
自己的妻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洞中传来,贺青山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一幕,听到这种话。
贺青山看到自己的儿子死气沉沉,双眼紧闭,身上一道接着一道的血迹,贺青山快步走到贺殷身旁。
他皱着眉头,胸口起伏,握紧双拳:“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场无一人回应,贺青山看着自己的妻子现在竟然怀里抱着那种东西,表情诡异,心中的恼怒如同火焰燃烧着。
霎时,贺青山的脸色一变。这个屋子里无端出现数十个女婴围着张妍露出尖牙撕咬着,耳边的哭啼之声愈发响亮刺耳。
枕鸢看着张妍冷眼说道:“这些女婴想必就是你害的吧。”
贺青山和贺嘉珉头皮发麻,贺青山看着异常冷漠的妻子,想到这些无辜的孩子,还在昏迷的贺殷,原本害怕的情绪早已被怒意取代,他的面容倏然变得狰狞起来,一巴掌甩在张妍的脸上,“张妍,你怎么这么恶毒。”
“贺家没有你这种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害。”贺青山快要被气炸了,最后他长呼一口气沉声说道,“张妍,离婚!”
说完,贺青山将儿子小心翼翼地背在后面,佝偻着身子走出这个阴暗之地,像是老了十岁。
张妍一听贺青山要与自己离婚,脸色巨变,想要跑过去却被围在身边的女婴撕咬,“救命啊,救我,青山——”
就连她怀里的鬼娃也暴怒起来,张嘴露出如锥子般的尖牙咬在张妍脖子上。
枕鸢冷哼一声,“就让她也尝尝被咬的滋味。”
贺嘉珉看到血从张妍脖子冒出,毛骨悚然,他僵硬的看着枕鸢,停顿几秒,犹豫的问,“她会不会...”
“不会死,她这一辈子也别想着摆脱这个梦境,害了这么多女婴这辈子投不了胎。”枕鸢说。
中年男人看着枕鸢离自己越来越近颤抖着往后移动,直到后背靠上冰冷的墙,恐惧如同有人掐着他的脖子。
“既然想起我是谁了,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枕鸢低着头看着五毒门的人。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眼睛发亮,如同在沙漠中遇到了水源,“大师,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都是这个女人,她逼着我干的啊。”
枕鸢皱眉,“废话少说,我爷爷在哪儿?”
男人一听,目光闪躲,说话结巴起来,“我,我不知道,大师,我是真的不知道,大师饶命啊。”
“噗通”一声,男人跪在地上。
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由于惧怕身体居然痉挛起来。
“既然在那时候我就能将你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更何况现在?你要是说了,我还能保你一命,你若不说,那你永远就在噩梦中呆着永远醒不过来。”枕鸢露出深远的目光。
一想到那永无止境的噩梦,男人倒吸一口气,惶恐不安,头上直冒冷汗,跟疯了一样往前爬,“我说,我说,是...”
枕鸢看着男人只发音不出声,男人似乎也发现这个问题,满脸惊恐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暴起,身上竟出了点点红斑。
贺嘉珉后退一步,“这是什么?”
男人额头上出现了红色的“禁”字。
只差一步就找到爷爷的下落了。枕鸢难掩失落,神色不太好,“这是禁咒,一旦这人说了不该说的话,禁咒便会出现。”
贺嘉珉安慰道:“让他写在纸上。”
枕鸢摇摇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恐怕背后的人下的符咒不止一条。”
这个储藏室黑色浓雾淡了些,空气中还渗有难闻的气味,枕鸢走到张妍身旁将女婴收服超度,张妍头发凌乱,浑身上下都是被撕咬的印记。
她像疯了一样紧紧抱着怀中快要消失的鬼娃,“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屋子里连带鬼娃全部化为碎片消散。
贺青山说到做到,下了楼便将自己一生所得都给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