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鸢看着天,几缕紫霞掠过半空,朝阳越过高楼,金光撒向天地,整片天被笼罩着。
从阳台回了房间,枕鸢在琳琳的手心画了几笔,发出亮光后又渐渐消失。郁池欢焉了吧唧的,瞌睡的打了个哈欠,眼中不小心冒出了泪花。
“琳琳醒后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枕鸢对杜雨说。
“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
“嗨,小姨,甭跟她客气,”黎思佳粗着嗓子摆摆手。黎母听了,一根手指捣在黎思佳脑门上。被死对头看到了,黎思佳气呼呼的站到了一边。
两人走后,郁池欢坐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瞌睡的头晕。枕鸢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欢欢。”片刻,枕鸢开了口,手指轻轻点在车窗沿。
“今天晚上跟我去个地方。”
郁池欢张着的嘴停了两秒,“啊?”
“啊什么啊,好好说话。”枕鸢余光瞥了他一眼。
郁池欢点着头跟筛子一般,“去,师姐说去哪儿咱就去哪!”
“回去好好睡一觉。下午开车去盐城。”枕鸢撑着脑袋靠在一边。
盐城?
郁池欢差点点了刹车,看着枕鸢皱眉阖眼的模样硬生生的将腿收了回来。盐城的霜叶街,那不是,前几天出现女鬼的地方吗?
*
盐城是枕鸢原来上高中的地方,秋季多雨雾。
女人打着伞踏在水坑上脚竟没被沾湿。红伞凭空打转,雨滴四溅滑落在地,感觉到身后隐隐出现的脚步声,女人红唇一勾,露出乌黑发亮的头发。
女人停下脚步,和以往一样扭头看到身后站的人后,张君雅眼中强烈的恨意倏然迸射出来,雨滴落在女人过分苍白狰狞的脸上,瞬间八个人头从身体里钻了出来!那八个人头表情恐惧一个一个往后拖,离女人两米多米。
“该死!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女人嘶哑的声音传入雨雾之中,一手捏住男人的脖子往上举。
“师,师——”
郁池欢半眯着眼看着从远方走来的枕鸢,被女人掐的透不过来气,面部通红,脚离地。
郁池欢q
“张君雅。”枕鸢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女鬼一僵,头上的八头脑袋瞬间消失,她转身就想逃跑,可惜被郁池欢一张静止符贴在衣服上,动弹不得。
郁池欢嫌弃地擦着被女鬼掐着的地方,带着怨念的目光看着枕鸢。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女鬼看着眼前的男人,狰狞着脸,眼睛凹陷,额头上早已干涸的血竟缓缓流动,张君雅伸出长达三米的舌头将郁池欢缠在一起!
枕鸢蹙眉,双眼冷冷地盯着缠着的郁池欢的舌头。
张君雅只觉浑身一疼,被震得舌头发麻,郁池欢就被放了下来。
“......”郁池欢气急败坏,双手不知道要放到何处,衣服早已被女鬼舌头上的粘液与雨水沾湿。
“张君雅,你害人害得人还不够吗?”枕鸢的语气平静如波,走到女鬼面前。
她已经害了八个人了,那八个人全部都被送进疗养院,目光痴呆,瘫在床上,想必灵魂早已被她吃掉,成为张君雅身体的一部分。
“那是他们该死!”张君雅嘶吼着,苍白的脸上有一大块血疤,鲜血一直流到脖子处,眼神中迸射出的恨意令人绝望。
枕鸢依稀记得张君雅最喜欢画画,害羞的见人就脸红。枕鸢帮她解了符咒,暗自叹了口气,“我能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重新投胎,勿要再害人。”
听到“凶手”二字,张君雅撕心裂肺地笑了几声,郁池欢看着眼前疯鬼有些可怜,张君雅被杀了八年,凶手至今未找到,也难怪成了这副模样。
张君雅呲着牙,血红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说,“好。”
张君雅死后这几年一直游荡在人间,从各个地方都能听到八道馆的传说,八道馆是专门收集妖魔鬼怪怨气的地方,这个地方神秘到至今没有任何妖魔鬼怪知道它在哪儿。
唯一知道的是八道馆的女掌门人——鼻尖有一颗黑痣,手段狠辣无比,比起厉鬼妖魔来讲她更可怖。
鬼间妖间流传一句话,“鼻尖点痣凶神恶煞,鬼见鬼愁,妖见妖逃。”说的就是枕鸢。
血水映着张君雅恨意诡谲的目光,刺耳尖锐的声音在雨雾中回荡,“我要那人付出代价,永无轮回!”
郁池欢开着车听着枕鸢的指挥,一边看着张君雅跟着车往前飘,枕鸢领着二个人来到盐城的别墅区,灯光泯灭,在雨中看起来阴阴森森,像是一个无人区。
下了车,郁池欢为枕鸢打着伞,走到36号门牌停下。
门锁已经老化,用钥匙打不开,郁池欢还没从口袋里将开锁的小铁丝拿出来,枕鸢就往后退了一步,伸出右脚对着门踹了上去。
“啪嗒”铁门就这么被枕鸢踢...开了。
郁池欢的手一抖,咽了口唾沫,师姐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力气特别大,还能举起一辆车。
别墅到处布满了蜘蛛网与灰尘,郁池欢将雨伞合上,放到玄关的桶里,掩着口鼻进屋,一步一个脚印。
“啪”一声,枕鸢将灯闸推开,整间屋子灯火通明。
郁池欢看着别墅,里面装修的是中式风格,只一个实木沙发也得一百多万。壕,简直壕的没有人性。屋里挂的净是名画,要是能偷回去卖一副,这一辈子都不发愁了!
原来师姐这么有钱...
“欢欢。”枕鸢站在远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