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小宇，你开门啊，我刚才不是想咬你，真的。”
“都龇牙了还说不想咬，你别吃我啊嫂子，外头肯定还有活人，你找其他人吃好不好？”
敲门声停了，外头安静了好一会。
“呜呜呜，我不敢咬人，刚才就是你身上太香了，我一下没控制住。你出来跟我说话吧，这回保证不咬你。”
陈宇无语地叫道：“保证不管用，你刚才还说不咬呢。我问你，我身上到底是怎么个香味？”
门外女人顿了顿，说道：“超过一些距离我就闻不到了，就是奇怪的香味，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就像饿了十天八天的人，看到米饭红烧肉那样想吃。但我肚子真的不太饿，闻不到香味就不饿。”
“这回没骗我？”
“呜呜呜，真没骗你。这回我离你远点，你靠着门跟我说话好了。”徐玉在外面说道：“我要真想吃你，就拿刀把门锁砍坏了，对吧？”
“……”
感觉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于是，陈宇只能是壮着胆子出了门，站在房门口，而嫂子徐玉则坐在两米外沙发上张着一双眼白望着他。
“嫂子你没瞳孔了，还能看到我？”
“嗯，看得清清楚楚的，比以前的视力还好。”徐玉委屈道：“你说我变成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算人还是算丧尸啊？”
“应该是丧尸吧。要不你出去试试，看别的丧尸会不会咬你？”
“可是我怕，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陈宇无奈道：“我一靠近你，你受不了香味会咬我的。你自己去试，我在后面保护你。”
徐玉也知道小弟被自己吓坏了，只能是一个人拿把菜刀往门口靠，在门口哎哎哎地叫了几声，从孔眼里看到丧尸们只是呆滞地望着门，没有平时那样来扒门。
她稍稍有点信心，把门打开一点点，见没动静再继续打开，然后丧尸们就像把她当自己人一般视若无睹，继续嗬嗬嗬地晃荡着。
她厌恶地把一个中年女丧尸推开，重新关上防盗门开心地叫道：“小宇，它们真的不咬我哎。”
陈宇已从房门门缝里看到了这一切，走出来苦笑道：“我就知道。嫂子，你真变成丧尸了，而且是有智商的丧尸。对了，还觉得饿吗？”
“有点……”
“这样，你去带个口罩，试试能不能闻到香味。”
“哦哦。”徐玉回到主卧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阵，找到一条淡蓝色口罩带上后，慢慢接近靠在房门口的小男人，在一个距离上停了下来，然后速度极快地退了一小步。
“就刚才那个位置，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陈宇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一米半距离，口罩不管用啊。不过你还是戴着吧，防止你想咬我。”
“哦，好的。”徐玉哭丧着脸道：“那我变成这样怎么办啊？为什么我变了，你没变？”
“……我也不知道。这样，我去给你煮碗鸡蛋面，看你能不能吃得下去。”
“我去煮吧，你肯定还怕我在背后会咬你呢。”
看到女人去厨房里开煤气灶煮面，陈宇也是松口气，真让他去煮面，肯定是要把房门反锁的。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要真想吃他，只需要拿菜刀和其他东西把门锁砸了就行，反正他也逃不了，总不能从六楼跳下去。
少时，香喷喷的半锅鸡蛋面做好了。
“想吃吗？”
“闻不到味道。”徐玉鼻子使劲地嗅嗅，然后取下口罩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面无表情地咽下去，苦巴巴地回头道：“一点味道都没有，吃没吃下去我都感觉不到。”
“……”
“那别浪费了，给我吃吧。”陈宇等嫂子让开两米外后，搬了个椅子放在房门口，就蹲在地上吃，一边吃一边瞅着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你安心吃啊，我不会扑过去咬你的。”徐玉鼻子嗅嗅，认真道：“现在闻不到你身上香味了。”
“那你饿吗？”
“有点饿，不过也不是太饿。”徐玉吧唧吧唧嘴，忽而小声道：“小宇，你，那个能弄点血给我尝一口么。”
“……”陈宇吓得一哆嗦，端起碗不敢吃了：“嫂子，我就知道你还想吃我肉，要不你去外面找回来，把我弄睡着吃了算了。”
“不啊，你别怕，我刚才开玩笑的。不吃不吃。”
“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陈宇苦逼着脸。
“对不起啊。”徐玉心里委屈地低下头，想哭都哭不出来。
除了身体没有知觉，她现在都控制不住脸部肌肉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和白色眼球，眼皮也始终睁开着。
“嫂子，现在外面没有丧尸咬你，那你出去给我弄点吃的呗？”
“哦好的。”徐玉转念一想，又为难地道：“那我要是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其他人会不会把我杀死啊。”
陈宇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建议道：“那你等天黑了晚上出去，别走太远，小区外面有连锁超市和大超市，随便拿点牛肉酱、香肠、卤蛋、鸡翅鸡腿什么的包装食品回来。对了，还有消防窗里的消防斧。”
“嗯。”
余下几天，陈宇和嫂子始终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让对方利用夜色掩护去到小区外面给自己带回来一大堆好吃好喝的东西，还有一把五六斤重的消防斧。
仔细想想，有个这样的嫂子还蛮不错的，虽然这样想很没良心。
这天晚上，徐玉大包小包地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