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巧么,我见阿昶特特换了新衣服赶着出门,还不带我,我就偷偷跟着他,原来他是见来世叔啊,阿昶,我又不是不认识世叔,你干嘛不带我呀,世叔,小侄有日子没去给您请安了,您老和婶婶可好?”于瑾仿佛是突然开窍一般,得啵得啵说的那叫一个欢实,司马昶竟然都插不上嘴,生生急出了一头大汗。
宇文信颇有深意了看了司马昶一眼,眼神有几分凌厉之意。他要是再不明白司马昶暗中派人盯着他家,真就不配做宇文世家的家主了。
司马昶有心从实招来,可是在场还有个康克达乐,他着实不想丢人丢到西域去。
康克达乐行商多年,最是有眼力劲儿不过的。他立刻指着一事起身离开,还将二楼上所有的侍应之人全都带了出去,将究竟留给宇文信等人。
康克达乐刚到楼下,管事便过来将宇文司马两家退婚之事禀报于他,康克达乐这才明白为何刚才二楼的气氛那般尴尬。看来这退婚,里头相当有内情啊,只怕司马家的二郎君还是有意于宇文家的大娘子的。
“知道了,楼上不传唤,任何人都不许上去,另外,去燕归楼叫一席上等席面备用。”康克达乐吩咐一声,便钻进帐房查帐去了。
贵宾厅内,司马昶撩起袍子,双膝跪倒在宇文信的面前,面红耳赤的说道:“世叔,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小侄真的幡然悔悟,坚决痛改前非,世叔无论怎样惩罚小侄,小侄都心甘情愿,只求世叔和佳娘妹妹给小侄一个重新追求佳娘的机会。”
“起来说话。”宇文信黑沉着脸,不悦的说道。司马昶不敢违逆宇文信之意,赶紧应声称是,乖乖儿的站了起来。
“阿姐……”宇文慎和宇文惜茫然的看向他们的阿姐,司马昶说的每个字他们都学过,可是却不明白合到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一来是年纪小,二来宇文信将他们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两人并不象其他同龄的世家孩子那般过早懂事。
“司马世兄,您觉得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合适么?不知道司马世兄是如何知道我们行止的?还请司马世兄解惑。”宇文悦冷淡的说道。
“佳娘妹妹,我对自己发过誓,此生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不论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我之所以知道你的行踪,是因为我在贵府对面开了一家糕饼铺子,若是你出府,铺子里的人会立刻通知我,我向你保证绝无监视你之意,只是想多几次见到你的机会。”司马昶来了个竹筒倒豆子,真的一点儿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暗哨说了出来。
“你……”宇文悦被司马昶的坦诚气的不行,却又没法子说什么责怪他的话,毕竟宇文府外的地方也不归宇文世家所有,司马昶在那里开铺子合情又合理,她总不能霸道的不许人开铺子吧。
“阿昶哥哥,是唐记糕饼铺么?”宇文惜叫了起来。她知道府外新开了一家唐记糕饼铺,铺子里的糕饼特别好吃。
“是,倩娘要是喜欢吃,阿昶哥哥叫他们每天给你送刚出炉糕饼。”司马昶赶紧点头说道,他知道宇文惜是个小吃货,爱吃一切好吃的点心。
“不必了,区区糕饼我们府里还是做的起的。”宇文信沉着脸冷冷说了一句,当着他的面用美食收买他的小女儿,这司马昶胆子真是够肥的,真当他这个做阿爷是摆设不成。
“世叔府上的点心自是极好的,小侄从前有幸吃过不少,如今也该让小侄孝敬世叔了。”任凭宇文信怎么冷着脸,司马昶都毫无芥蒂的陪着笑脸,态度极为诚恳。
宇文信到底是忠厚长者,做不出怒打笑脸人之事,只重重的冷哼一声表示他很不高兴。
司马昶见世叔不怼他了,心中暗喜,立刻向宇文悦笑着说道:“佳娘妹妹……”
“司马世兄慎言,想来我当日所说之言你应该还没全都忘记吧?”宇文悦冷着脸说道。
“呃……世妹,我下次一定注意称呼,请世妹不要生气,原谅我一时失言好么?”司马昶好脾气的笑着应道。
宇文悦从未见过这般死缠烂打的司马昶,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司马昶是极为傲气之人,素来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他绝对不会为任何女人浪费一点点心思。身他曾经的结发妻子,宇文悦知道司马昶是何等无情之人。
“阿昶你……”从未见过司马昶如此“无耻”一面的于瑾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司马昶也是够光棍的,他看向于瑾笑着说道:“阿谨,对不起,我今儿是想单独来见世叔和世妹,这才不喊你一起出门的,请你不要介意。”
“我……我自然是不介意的。”狡猾无耻程度远远不及司马昶的于瑾竟然为自己偷偷跟踪司马昶而深感不好意思,说出来话都弱了几分底气。
“阿谨,你来的正巧,听阿慎说你对挑选鞭子特别有心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去隔壁选一条合适我用的鞭子?”宇文悦着实看不了司马昶这般欺负于瑾,便站起来大声问道。
宇文信先是一惊,继而朗声笑道:“嗯,阿悦说的很对,你是该选条称手的鞭子,回府后让你阿兄教你一套鞭法,往后也好专打登徒浪子。阿谨,辛苦你一趟了。”
于瑾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赶紧扑楞楞的点头,连声说道:“小侄一定为佳娘妹妹选一条最称手的好鞭子。”
宇文悦快步走到于瑾身边,对他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