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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汴州城唯一的一家蚕丝商由徐家掌控着,每次她想进货,都必须购买蚕丝绸缎作为制作胸衣的原材料。事实上,如果从蚕丝方面入手,直接织成丝质材料,就会省下很多材料费。而从整体上来说,也并没有增加制作的时间和人工成本。
这张契约上已经写了将蚕丝生意让给苏络,只是价格和时间都留空未填。
要说苏络以为徐长卿去世,明明是带着吊唁徐长卿的目的而去徐家的。哪里能料到她竟然还会准备这一张契约,好像随时都奋斗在商业场中似的。
“女人,你随身带着这张纸?”赵宁谌斜眼看她。
“是的,从婚礼前就一直带着。”苏络随口回答,将纸页递給徐长卿,“考虑到蚕丝商在汴州城的垄断地位,八百金是合理的价格。当然,你也可以将价格抬高三百金,毕竟我垄断蚕丝之后,会让丝绸在汴州城变得奇货可居。”她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胸衣降价,绸缎升值。如此一对比,更会有络绎不绝的女子跑来购买胸衣。
如果在她对面的生意人是其他商人,苏络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压低价格来为自己谋利,可现在面对的是超凡脱俗的徐长卿,他是神医,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徐记酒楼的合伙人。她愿意将自己的利益让给他,只因为友情是无价的。
见到苏络如此认真的表情,徐长卿也没有再看契约上的内容,甚至没有填上金额,只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大名。
他将契约递给苏络,凝视着她的脸,仿佛想让这一瞬间永远凝固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苏络望着契约上的签名和留空的价格,不解地看向徐长卿。
“价格你看着写。我想休息了,请王妃离开吧。”徐长卿将这笔生意的最终决定权给了苏络。
哪怕苏络用一金的价格购买徐家的丝绸生意,这纸契约也是生效的。
徐长卿面色疲惫,捂着伤口坐回床榻上,下了逐客令。
苏络深深看他一眼。她知道,刚才说的那番话恐怕是彻底伤到徐长卿的心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络也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竟然让徐长卿对他付出真情。可是有赵宁谌
在身边,即使苏络对徐长卿的遭遇很同情,她也无法施舍出自己的感情。
更何况,感情是无法因为同情而给与的。
赵宁谌送着苏络除了军帐,一路来到主营。
需要负责会议,主营有士兵留守,地方也比其他军帐大了一圈。
“你们都下去吧。”赵宁谌命令士兵离开,他拉着苏络的手走向主营。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苏络本以为他会送她离开,但是赵宁谌没有让她走。
“你进去。”赵宁谌掀开帘子,命令她进去。
看了一眼赵宁谌的脸色,香宝乖巧地守在军帐外。
主营内。
方桌上宏伟的大梁山河图平摊开来,朱笔在上面已经画好了行军的路线,而几个重要的关隘也已经被做出详细的标注。主营的尽头有一张竖起来的地图,在某几个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