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进了书房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些东西,一件一件观察、端详,钟跃民从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神采,完全不同于刚才玩沙发的样子。
钟跃民没有打扰他,找了个凳子,静静坐着,就看着小手摆弄着这些老物件儿。
小手先是看,而后又开始给这些东西挪位置,钟跃民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好像就是很清楚哪件东西应该摆在哪里。
“钟爷,这个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小手突然停下来,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箱子问道。
“可能是个瓷器吧?”钟跃民哪儿记得,这么多东西也没个标记。
小手急道:“我知道是瓷器,我是问另外装了什么?”
“小米吧。”钟跃民想了想,“我们当时用小米填在箱子里面,防止东西被打碎了。”
“怎么受潮了?”小手奇怪道。
“不会吧,我们当时装的小米都是干的呀!”
“不对,我感觉里面的瓷器好像特别难受,抱怨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小手摇摇头,“钟爷,可以打开这个箱子吗?”
钟跃民听了小手的话顿时身上汗毛都竖起来,有没有那么神,可以听见瓷器说话?
“钟爷?钟爷?”小手见钟跃民在发愣,又叫唤了两声儿。
“哎?”钟跃民这才回过神,“哦哦·····可以开,我这有羊角锤,可以起钉子。”
小手从钟跃民手上接过锤子,三两下开了箱子,翻开里面的小米一看,果然箱子里面进了水,不少小米都发了霉。
埋在小米里面的是一个高颈瓶子,钟跃民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瓶子,但是看小手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肯定是个宝贝。
小手把瓶子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瓶身上沾满了小米。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有干净的布吗?”
钟跃民也到处看了看,“抹布行吗?”
小手斜了他一眼,“不行,一定要干净的布!”
“你等着!”钟跃民索性出去找。
等钟跃民回来的时候,小手已经用手轻轻拿掉了粘在瓶子身上的小米,仿佛对待美女一样温柔。
“小手,你这手倒是真的纤细。”钟跃民看着小手细长的手指,忍不住夸赞道。
小手面上一红,立马把收手了起来,放在身后。
“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羞啊?”钟跃民笑道,“给,这是我洗脸毛巾,这总干净了吧?”
小手点点头,“这样就可以了。”
只见他接过毛巾,用牙一咬,手一拽,钟跃民完整的毛巾就变成了两片。
钟跃民也不想阻止了,回头洗脸就用手凑合擦两下吧。
小手用一片毛巾小心翼翼地按在瓶身上,吸着上面的水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就会把瓶子上面的花纹擦没了一样。
愣是用了半个小时,小手才把瓶身处理完,接着就是瓶子里面,他把另一片毛巾卷成一束,探到瓶子里面,一点一点地裹着。
“你直接擦不就完了,这么弄要到什么时候去啊?”钟跃民实在佩服小手的耐心。
“那怎么行!”小手反驳道:“你身上湿了。别人用毛巾给你楞擦,你能舒服吗?”
“可以啊,我洗完澡就这么擦的。”钟跃民点头道。
小手鄙视地看了钟跃民一眼,然后就不理他,专心致志地擦瓶子。
钟跃民也只好不说话,继续陪着,可没等小手把瓶子里面擦干净,他就打起了哈切,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
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果断回去睡觉,留下小手一个人在哪儿折腾。
等钟跃民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了。
钟跃民趿着拖鞋,披着棉袄去厕所撒尿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还是开着的。
书架上面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钟跃民感受到了一种韵律美。
箱子里的东西也都被取了出来,箱子被架在一起,成了个简易书架,上面也摆满了物件儿。
小手正伏案画着什么,及其专心,连钟跃民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咳咳······”钟跃民装着咳嗽了一声。
小手受惊地赶忙护住自己的本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钟跃民。
“干嘛呢?”钟跃民像是没看见一样,随口问道。
“没,没干嘛!”小手边说着边把本子合上,偷偷藏到自己口袋里。
钟跃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指了指架子,“你干了一晚上?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安置这些东西?”
小手这才缓了一口气,“半夜就弄完了,我就是按照他们的年龄大小摆的。”
钟跃民表情古怪道:“你别告诉我是这些物件儿告诉你他们的年龄的。”
“对啊。”小手还真点头,“就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被这样放着就舒服多了,箱子里面太闷了。而且我还在屋里放了一脸盆水,之前房间里面有些太干了。”
钟跃民果然看见地上放了一脸盆水,用的是自己的脸盆,得,这回就在水龙头底下洗脸吧,脸盆都不用了。
郁闷之下,钟跃民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拿起书柜最高处的一个陶俑,他记得这是郑桐从一个小孩儿手上用半个馒头换来的。
这东西看着像小孩儿用泥巴捏的小土猪,当时钟跃民还笑郑桐,跟个小孩要玩具。
郑桐就说这东西明显是经过烧制的,肯定不是小孩儿可以随便捏的,但是这东西的来历背景,他也说不上来。
“这东西年纪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