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我,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柔声说。
她突然跪下,泪眼迷蒙:“秋姐姐,我,我要回夏国。”
我一愣,忙扶起了她,道:“这里不方便,回我宫里说话。”
温锦儿是一个半月前进的宫,那时,殷玉与萧桓还未正面起冲突,面对萧桓进献温锦儿,为防止萧桓起疑,他自然拒绝不得。
而在进宫的当天,殷玉就宠幸了她。
听着温锦儿尾尾道来宫中的生活,我心里是满满的苦涩。
“秋姐姐,你帮帮我吧?”温锦儿一脸哀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已是皇上的妃子,就算回了夏国又能如何?”
“至少能看到他啊。”
他是指萧桓。
“你以为萧桓会放过你吗?你忘了他要你来做什么吗?”我摇头。
“我不管桓哥哥会怎样待我也要回到他身边去。”温锦儿哽咽。
“我帮不了你。”
“你是皇后啊,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一句话就行的。”
“如果皇上没有宠幸,”后面二字我说得极为艰涩:“没有宠幸你,或许还有回夏国的希望。”
“为什么?皇上只来了我这里一次而已,就一次。”
“回去吧。”
“秋姐姐?”
“来人,送温采人回宫。”
“秋姐姐?”
我转身进了内殿。
她不懂,对殷玉来说,他的女人,是宁可她死也不会让她出宫的。
并不觉他只是对我如此。
这一夜,殷玉没来‘锦华宫’,宫女说他去了丽妃那。
这一夜,我无眠至天亮。
第二天,开始着手准备选秀的事。
第三夜,他来到我这。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明里有着答案,却还想着飞蛾扑火一次。
“皇上,在追云山庄的那些日子,锦儿就像我的妹妹,臣妾不想她困在宫里一辈子。请皇上让她出宫吧。”这是我的说词,说到最后,满手心都是汗,紧张他的回答。
他深望我半响,那眼神太过深沉,竟使我忍不住移开了眸子。
“凡是被朕宠幸过的女人,只能老死于宫中。皇后还不明白吗?”他淡淡一笑,却让我陡然觉得压迫。
“臣妾明白了。”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轻轻拥过了我,他一声叹息。
这夜,他只拥我入眠,不一会,便沉沉入睡。
幽幽烛火下,紧睡的俊颜紧崩着,拧蹙着的眉未曾舒展。
这眉,怎么拧得怎么紧呢?
朝政上又出了什么事吗?
拿出双手轻轻的抚平它们,又划过了他的额,眼,鼻,唇。
早已看习惯了这张脸,可最近心变得很奇怪,每次见到他时会变得很软很软。
紧紧的依偎着他,不该拿这些事去扰他的。
他想当个圣君,一个有为君王。
我又怎能拿儿女私情去要求他做什么?
温锦儿的事,说到底,不也是我的私心么?
王,是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
该明白的,不是吗?
身为皇后的我,有些念头不该去动,那些‘独占’‘爱’‘只一人’的字,只能想想,不该要求。
可心,还是很重很重啊。
北方的旱灾,南方的水患虽已解决,也将朝廷透支到了极限。
接下来,殷玉颁布了一系列的休养生息政策,减免赋税是最为基本的,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所有士兵中凡是家中独子的均回家劳作’,还能分上七分田。
此政策一颁布,民间的爱戴声不断。
就连宫内,宫人们也是津津乐道。
坐在御花园亭内,看着秀女名册,耳边时常能听到走过宫女的窃窃私语,虽断断续续,倒也能听个真切。
“董大人长得真好看。”
“是啊是啊,听说董大人还没成婚呢。”
“不是说董大人已有心仪的人了。”
“是哪家姑娘啊?”
“谁知道?”
她们口中所说的董大人是董子卿,就是这次解决旱灾和水患的大功臣,与君子堂一起歼灭了萧桓暗藏的势力之后,转道上了北方和南方抗旱救灾。
他的计策很让人难以置信,不是联合当地的土匪,就是拉笼大户豪士,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使反叛的百姓一一归顺,并且安定下来,自然,这当中殷玉的政策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臣唐澜天(董子卿)见过皇后娘娘。”正想着,亭外响起二个声音。
董子卿确是一表人才,面红齿白,文弱书生之相,举手投足之间却飘逸有形,难怪令宫人们芳心大动。
唐澜天还是一脉温和,与我目光相遇刹那,清亮目光闪过一丝落寂。
“二位大人请坐。”
“谢娘娘。”
“二位大人怎会来御花园?”笑问。
不料我刚问完,董子卿白洁的面孔突然浮上二朵不自然的红晕,倒是一旁的唐澜天呵呵几声笑,听得他道:“子卿还是自己向皇后娘娘说吧。”
我不明所以。
董子卿此时别扭起来,玉面上的红晕更为嫣然,在我询意的眼下别扭了半响方才站起跪下:“臣请皇后娘娘赐婚。”
“赐婚?”我一愣,好笑的看着这个十足别扭样的白面书生:“不知董大人看上哪家姑娘了?”竟然要我这个皇后赐婚,看来这位姑娘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