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世豪等人回到庆远府后,立刻将皇上已批准庆远府清剿陆大海的口谕传达给州官老爷。
州官老爷激动泣不成声,久久才能平复自己兴奋过度的心情。
“世豪大侄子啊,你可是帮我庆远府的大忙了呀!来、来、来,你请上座。”州官老爷拉过韦世豪,硬是把他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使不得,使不得,这个可是州官老爷办公室的宝座,我哪里配坐在这里?”韦世豪几次要站起来,都被州官老爷按下。
“你救我庆远府于水火之中,令我庆远府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机会。也就是说,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庆远府的未来,你不配坐在这里,请问还有谁配坐啊?”州官老爷笑道。
“不就坐吗?凳子又不会咬你屁股,又不是让你当州官老爷,有这么可怕吗?”莫青莲想坐一坐州官老爷的位置过把瘾都没机会,他还不乐意,因此她故意损了他一下。
“青莲说得对,你就坐一下,受我一次叩谢之礼吧!”州官老爷说着,便控手欲下跪。
韦世豪受宠若惊,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挡住州官老爷,道:“使不得!我是庆远府的百姓,而州官老爷又是我阿爸的故交,为庆远府做的一切,都是我应当做的。更何况,这一功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我阿爸、青莲、刘重山……莫曼等人呢!”
这话说得倒是实在,但是数了进京的人后,干咋又提一下莫曼?他是故意的吧?莫青莲听得心里酸溜溜的。
南丹县的莫土司觉得自己的哥哥有了皇上的口谕后,重振庆远府的威名将指日可待,那么他一个小小的土司以后也一定能沾了不少光。
莫土司兴奋之余,道:“此事,韦都司办得漂亮,我们干脆也把恩胜也给剿了,助韦都司尽快夺回土司之位。我家青莲也不小了,她的婚事再往下拖的话,就变成老姑娘了。”
呃?不是在谈政事吗?莫土司为何要扯到女儿的婚事上?
“阿爸……”莫青莲羞得直跺脚,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脸上六分笑容三分羞涩还有一分生气,样子非常可爱。
韦世豪的脸也红了,正要说什么,韦镖头在一旁已笑呵呵地道:“亲家公,这哪跟哪啊?这不是在谈正事吗?”
“拿下陆大海部是轻而意举的事,拿下忻城土司衙门的事宜也就不用再拖了吗?”莫土司笑着对州官老爷说道,转身又对韦镖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家青莲过门了就得当土司夫人。我们都说好了的,韦镖头你可不兴抵赖啊!”
“阿爸……”莫青莲再一次跺脚,她的粉脸已经至耳根,不好意思地夺门而去。
今天本来就不是正式会议,因此莫青莲的举动惹得官邸里的官员们哈哈大笑起来。
韦镖头道:“哪个要抵赖啊?我们可是说好了,聘礼就一头猪,三百斤土酒,大家作证,到时候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原来,这几个月莫土司和韦镖头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的重要目的,就是为商量两个年轻的婚事。
两位老头喝着、聊着,关系越来越好,已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
韦世豪觉得两个老头老不正经,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溜出门外。
之前,一些县令担心得罪陆大海后会惹来杀身之祸,因
此对于州官老爷的调兵令,都不敢严格执行;如今,他们得知州官老爷有了皇上的口谕后,庆远府下辖的几个县令均主动派兵来支援,以讨伐陆大海部。
短时间内,庆远府可调动的兵力近达到三万人左右。
陆大海部到达敬流一带后,联合邓唯利,大肆招兵买马,兵力已迅速扩大到两万人左右。单从兵力来看,双方虽有悬殊,但是还有得一拼。
当年11月,兵力壮大以后的州官老爷便胸有成竹地宣布,兵分三路讨伐陆大海部。
这三路与当时韦世豪佯攻陆大海部布置的作战计划相差不大,因此韦世豪被委予重任,带三千兵力以及从各县调遣来的,共一万多人,当主攻,从中路进攻。
谢总兵为总指挥,紧随韦世豪的部队。
由于对陆大海多年来的怨恨无处释放,这一次州官老爷跟随谢总兵到前线督战。
“报……”一探子骑着快马沿着部队前进的相反方向飞奔而来,到韦世豪的战马前,立刻下马半跪于地,禀告道。
“讲!”
“我方部队距敌方阵地约十里地。”
韦世豪道:“好!部队继续前进。”
话毕,韦世豪转头对旁边的覃震辉和刘重山道:“我上去看看。”
敌方阵位于里苗寨的一处宽约五百米的山谷,由石块顺着特殊地形而建,高十多尺,宽六丈的。
以前,还没有官道经过里苗寨,村民们为了防御土匪而用石头修建起来的门楼,后来有官道经过后,这门楼的大门被拓宽,便失去了防御的功能。
几个月前,陆大海的前沿防御阵地设在殴洞圩场,但是有了安公公在背后撑腰后,他的野心爆棚,立即扩大地盘,并在里苗寨修建防御工事,废弃的门楼便被他在短时间内修复,犹如一堵城墙一样堵在官道上。
韦世豪的部队来到门楼前一里地时,陆大海的三千兵力已在陆蛮和邓迁徒的带领下,已在那里严阵以待。
陆蛮和邓迁徒的手里分别提长枪和大刀,骑在一黑一红的马背上,站在队伍的前面,目视着前方,目空一切,似乎想对方未攻门楼时,就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