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宁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
说她自私也好怎样也罢,她现在就是容忍不了厉初言留在宋慈身边彻夜不归家。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
怕厉初言不当真,她又拉着他的袖子重复了一次,“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那么小脾气,反正不管有多严重,不管耽搁到什么时候,你都要回来好不好?我不想明早醒来看不到你!”
话是强硬的话,但语气却没有那么强硬!
厉初言知道她心里的刺儿,微微叹气,把她搂紧抱了抱,柔声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回来的!乖…赶紧睡觉!”
温柔的哄着,让她安心,过了十多分钟后厉初言才急急忙忙出了老宅。
他走的时候,刚好和转下楼的厉初霁碰上,但没有多说,直直的走了。厉初霁皱眉,想着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才如此匆忙,脸色还不好看…
难道…
厉初霁抿唇想了会儿,终究还是抬手敲了他们卧室的门,“阿宁…你在里面吗?”
瞿白宁正坐着发呆,听见这个声音回神,慢慢起来去开门。看着换了一身衣裳的厉初霁,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要给我讲故事?”
一开口就是轻松的语气,厉初霁听着,一下子就松了好几口气。刚刚看着他大哥那急匆匆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又吵架了呢!
虽然…虽然回想一下,他们好像好久没有吵过架红过脸,但还是担心了一下。
“唉…到底什么事儿!”,瞿白宁看他不回,只能开口提醒道,“要是没事儿,我就不陪你耗时间了!”
“哦…还真没事,只是刚刚看大哥匆匆忙忙的走了,就想问问你是不是公司又出了什么大事!”,厉初霁笑眯眯回,“但看着你这么轻松,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呃…这个推理…也是正确且无敌,瞿白宁也只能笑着回,“你说的没错,没什么大事,是你大哥要处理一些私事,不打紧,马上就回来了!”
这样啊…厉初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抬手看了看时间,让瞿白宁赶紧进去休息。
瞿白宁也乖乖的从了,可终究是睡不下去,又不想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厉初言,只能躺着翻来覆去。
而医院里,宋绵的情况要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得多,厉初言看到他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脑袋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医生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宋慈呆呆愣愣的站在一边。
她微微抬头,一见到厉初言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冲了过来,抱着厉初言嘤嘤嘤的哭着。
“怎么办?初言…我好害怕,绵绵…绵绵他…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宋慈边哭边说,抱着厉初言的力道越发的紧,他不由得皱眉,等她哭了几秒钟后,很果决的把她拉了出来,劝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医生怎么说吧,你也不要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
“嗯…好!”,宋慈擦了擦眼泪,“初言…你来了我就安心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嗯…这次厉初言没有回话,推开宋慈走到病床旁看着宋绵。
他已经哭累了,但看到厉初言的时候也许更伤心,声音又拔高了一度。
他哭着就不好处理伤,医生想了想,还是说道,“厉总,您还是出去一下吧,在这里不方便!”
厉初言一听,想了一下还是拉着宋慈走出了病房。宋慈像个无骨蛇,柔柔弱弱的,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他瞅了几眼,不动声色的的让开了。
但也不至于太尴尬!
他看着有些空荡的楼道,问道,“你通知柯婧了吗?”
话一出,宋慈就猛的抬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惊恐,她嗫嚅着,似乎很说不出口。
厉初言看着,就知道了答案,抿了抿唇,说道,“我通知一下柯婧他们!”
“不…不要!”,宋慈很急的拉着他,“不要…求你了,不要通知柯婧!”
“为什么?你不觉得很荒唐吗?绵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的父母?”
非常之荒唐!
厉初言脸色黑沉,扒掉宋慈的手掏手机,宋慈一看,更发的急了,他直接握住厉初言的手,急声道,“不要,求你了初言,柯婧这人霸道,又那么疼爱绵绵,她要是知道绵绵在我这里受了这么大的罪,以后肯定不会让我去见绵绵的…
绵绵…绵绵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以后不让我见,那…那我该怎么办?”
又急又长的一句话,宋慈说的舌头都开始打结,眼里的眼泪不停的往外冒,显得那么的脆弱又无助。
一下子…厉初言的脸色软了下去。
“初言…”,宋慈忽然一把抱住他,“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不要告诉柯婧,就…就说我带着绵绵出去玩了,会出去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好?”
乞求的语气,像是怕厉初言又推开她,抱着的手收得很紧。这是最能惹起一个男人恻隐之心的姿态…
可厉初言刚刚才软下去的脸色又黑了起来,他大力的推开宋慈,冷声道,“你清醒一些,我不可能帮你圆过去,柯婧作为监护人必须知道,绵绵也不是小磕小碰,你这个想法荒唐又不切实际…”
话一出,宋慈就停了哭泣,记忆里,厉初言不曾给过她这种脸色,就算是当初她跟瞿白宁对上,让她离开天誉的时候,也是平常的姿态!
“初言…”,宋慈有些不知所错,“你…你不要那这种脸色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