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阳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对于那些递上来的奏折是一直留中不发。
直到三日之后的大朝会上,诸位大臣再次提出修书的话题,张凌阳方才开口问道:“诸位爱卿都知道朕打算修书之事,也有不少大臣欲拦下这门差事,可人数太多,一时之间,朕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不知诸位爱卿有何建议说与朕听?”
有大臣出列说道:“启禀陛下,内阁首辅郑永基书法天下无双,正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郑阁老身为内阁首辅,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去关心修书之事?”一名刑部官员出列,顶了之前说话的大臣一句,又看向张凌阳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刑部尚书高霈多年来兢兢业业,克忠职守,如果陛下任命高尚书为主修,肯定能修出让陛下满意的书籍。”
“刑部尚书高霈水平有限,只怕不合适吧!”督察院的一名御史出来反驳道,“高尚书当年科举之时,只不过是同进士出身,在其担任两广总督之时,治下学风不盛,进士名额经常排在全国最末,如何能修出合格的书籍?”
看向张凌阳,这名御史说道:“启禀陛下,左都御史李广泰当年乃是一甲探花出身,文采斐然,入仕之后又一向公正不阿,是在合适不过的主修人选,请陛下三思。”
“非也!非也!”一名户部堂官出列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举荐户部尚书朱开山。
朱尚书任职豫南巡抚之时,便重视教育,科举之时,豫南每每都有大批学子及第,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输于江浙两省,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微臣举荐礼部尚书曹睿……”
“微臣举荐内阁首辅郑永基……”
……
巴拉巴拉,众人说了不止一个时辰,所推选之人也都没有逃脱六部九卿的范围。
“众卿家且先打住!”张凌阳佯装被吵闹的实在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喝止众人的吵闹,说道:“诸位卿家所推选的大臣都不错,可修书乃是一份工作量极大的事情,要耗费上不少的精力。
不如这样,诸位爱卿所推选的这几人之中,如果谁愿意辞去现在的职务,朕便任命谁为此次修书的主修。”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音。
朝臣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凌阳会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出。
如果他们主持修书,确实可以让他们青史留名。
可说到底,还是现在手中的权力更加的重要。
所以张凌阳一提出自己的要求,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了。
嘴角抽动一下,张凌阳看向郑永基问道:“郑爱卿,你可愿意主持修书之事?”
郑永基早已修炼成精,见张凌阳发问,神色不动的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学识浅薄,精力又极其有限,并不适合修书,请陛下明鉴!”
“那高爱卿你呢?”张凌阳又看向高霈问道。
高霈苦笑道:“启禀陛下,微臣的学识同郑阁老相比,那是相去甚远,郑阁老都不合适,微臣就更加的不行了!”
张凌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李广泰问道:“李爱卿,你呢?可愿意去修书?”
李广泰回道:“如果陛下同意的话,老臣愿意放弃左都御史之职,前去为陛下修书。”
李广泰的话一说完,张凌阳不由一愣。
心里,张凌阳说道:“看来这个李广泰还真的是不贪恋权势。”
张凌阳还没有发话,李广泰身后的一众督察院御史可就不干了,出列劝谏道:“启禀陛下,李大人公忠体国又刚正不阿,正是有李大人的存在,督察院才敢屡屡犯言直谏……”
“李大人担任左都御史以来,不为权势,屡屡向陛下及先帝犯言直谏,使得京城氛围荡然一肃,那些平日历作奸犯科的权贵也都收敛了许多。如果此时李大人辞职,只怕京城又要回到之前的模样,请陛下三思!”
“……”
“……”
……
朝堂上各种声音都有,大多数都是向张凌阳求情,不愿看到李广泰辞去左都御史一职的。
说起来,李广泰不止是督察院的最高长官,还是他们这些御史的主心骨。
有李广泰的存在,他们这些御史可以‘肆无忌惮’的弹奏那些大臣,而不会担心被‘秋后算账’。
一旦李广泰辞职,督察院还有哪个御史敢出声弹劾朝中大臣?
只怕都会夹着尾巴做人!
张凌阳也明白这一点,止住督察院御史们的劝谏,说道:“诸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李爱卿确实担任督察院左都御史更加的合适。”
见张凌阳发话,督察院的御史们心中不由长出一口气。
同时,李广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之前,李广泰对担任主修之事,还是极其心动的,所以在众人推荐他之时,他并未出言反对。
后面张凌阳再次发问,其他大臣都开口婉拒,李广泰心道:“如果大臣们都婉拒的话,实在不成样子。”
所以,李广泰才说如果张凌阳同意的话,他愿意辞去左都御史一职。
这样一来,李广泰便顾及到了所以人的面子。
要不然的话,今日朝堂之事一旦传扬出去,那朝上兖兖诸公,可都成了贪恋权势的小人了。
对于李广泰的行为,其实朝上其他大臣并没有领情,相反还十分的痛恨,认为李广泰这是惺惺作态的小人行径。
你细想,之前其他大臣都拒绝了修书之事,就你李广泰答应了。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