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
此刻,张凌阳的心情烦闷无比。
高贵妃只是刚被贬为戾嫔没两天,这还没被打入冷宫呢,其他嫔妃便争先恐后的跳出来说要抚养二皇子赵晗了。
如果高贵妃被打入冷宫亦或突然去世,只怕争抢二皇子赵晗抚养权的嫔妃更加的多了。
毕竟,高贵妃活着的时候,她们也怕自己最后养出一个白眼狼,长大后和自己不亲近不是。
想到高贵妃,张凌阳便又想起了高家的糟心事。
现在高霈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张凌阳却还未见到高霈之子高见前来进献家产。
高家的家产虽然十分丰厚,此时的张凌阳还真有些瞧不上眼。
要知道,现在内帑中的银子可是有亿万两之多,并不缺那点银子。
张凌阳想要的,只是高家的态度而已。
可高霈去世之后,如今高家的家主高见有些短视,不知道破财免灾的道理。
张凌阳免不得命锦衣卫指挥使韩笑前去高府吊唁,并趁机提醒一下高见。
至于近在眼前的元宵节蹴鞠比赛,早就被张凌阳抛之脑后。
因为蹴鞠比赛的缘故,惹了多少是非,张凌阳哪还有闲情雅致去关心这个?
现在,张凌阳只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
后宫不平静不说,因为蹴鞠比赛的缘故,御马监掌印太监冯喜私自调用皇家三军的将士,宁国公孙定安‘强令’京营十二卫闯入勋贵家中拿人的事情,都要张凌阳亲自处理。
不过好在,此刻朝中重臣都被高霈突然去世之事所吸引,对孙定安之事远没有之前那么上心。
所以,张凌阳决定快刀斩乱麻,回到养心殿后便命孙胜前去传旨,罚了孙定安一笔银子,并将京营十二卫的指挥使全都调离京营,贬到了边疆之地。
至于后补人员,自然从西疆战事、江南平叛、云贵平叛的有功将士中选取。
说到底,这些有功将士,还是勋贵一系的人马。
群臣反应不及,张凌阳又下旨提拔吴贤妃之父、时任江苏巡抚吴启良为刑部尚书,又迁李美人之父李药师为江苏巡抚。
说起来,李美人是张凌阳来到这个世界后宠幸的第一个女子。
可自始至终,李美人在宫里都如同一个小透明一般,自始至终都不得宠。
虽然李美人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可因为李美人的父亲李药师只是一任知府,位卑言轻,所以李美人行事格外的谨慎。
所以,这一次,张凌阳也趁机晋升了李美人的位份,将其晋升为嫔位,也算是一番补偿。
宫里的人一向看人下菜。
如今见李美人骤然起势,无不争相巴结。
也因此,李美人总算是过上了几天逍遥日子。
另一边,锦衣卫指挥使韩笑领了张凌阳的命令之后,匆匆出宫前去高家吊唁。
因为高霈就死在锦衣卫诏狱的缘故,高家上下对韩笑这个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态度可想而知。
可又因为宫里的高贵妃也突然失宠,高家先后失去高霈、高贵妃这两个顶梁柱,高家上下自然不敢,也没有底气对韩笑而言相向。
只是依礼接待了韩笑一番,高见便做出送客的姿势。
见此,韩笑摇头哂笑了一下,坐在客座上一动不动,盯着高见说道:“本官此来,是奉陛下之令而来。”
闻言,高见诧异的看了韩笑一眼,心里没有想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陛下竟然还惦记着高家。
只是陛下的惦记到底是好是坏,高见猜不出来,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心里一虚,对韩笑的态度也客气了几分。
命人上茶之后,高见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高某去办?”
韩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本官记得,高尚书去世那天,给高公子说过一些话吧,不知道高公子你是否照办了?”
“父亲说了什么事?”高见一时反应不过来。
“高公子何必在本官面前装傻充楞!”韩笑嗤笑道,“陛下仁慈,特意给了你高家一条活路,这才命本官前来,索回之前你们高家贪墨的那些银钱。”
“韩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高见神色突然一慌,不过刹那见的功夫便及时调整过来,说道:“高家什么时候做过贪墨之事?
莫不是韩大人以为我父亲去世,姐姐失宠,就欺压到我高家身上了?”
韩笑不以为意的笑道:“高公子这么想,本官也没有办法!”
起身,韩笑又看了高见一眼,“不过,你高家这些年在两广所做的事情,每一笔锦衣卫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说着,韩笑转身便离开了高家客厅。
闻言,高见额头上升起了细汗,竟然没有注意到韩笑的离去。
等再度反应过来,又哪还有韩笑的身影?
高霈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
虽然不少大臣之前都同高霈是政敌,可毕竟人死如灯灭,这些大臣还是亲自前来吊唁一番。
出了高家的大门,韩笑看着门前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讥笑不已。
如今的高家,没有了高霈和高贵妃的庇护,却又怀有巨产,就如同小二持金于市一般,只怕迟早会引来旁人的觊觎。
如今陛下勒令高家交出之前贪墨的财产,未尝没有为高家消灾解惑的意思,可恨显然,高家并不领情。
“也罢,看你能逍遥到几时!”韩笑轻喃一声,跨上马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至于高见,虽然之前韩笑的到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