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皇后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着。
寅时末天蒙蒙亮就躺不住了,起身去照镜子,看见自己一张脸白的像鬼一样,两眼已经浮肿起来。
虽然时辰还早,但是宫里已经忙碌起来了,今天不但坤宁宫的主子起来的早,睡在乾周宫的皇上起来的也很早。
昨晚上下了点小雨,空气倒是清新的很。
乾周宫在前三殿,金銮殿的后面,皇上如果不去后宫就寝,一般就会睡在乾周宫。
皇上休息的也不是很好,起来去院里转悠了转悠,脸色才算是稍微的好了点。
用过了早膳,上朝的时辰还早,皇上闲的没事干整背着手在屋里无聊的走动,福公公进来了,躬身道:“启禀皇上,皇长孙命人来请假,说他今晨起来思绪不宁,心中不安,想去寺庙上香静心。请假五日……不来上朝。”
那边正在沏茶的德公公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
皇上惊讶的转身看着福公公:“思绪不宁就请假五天?”
福公公也有点害怕皇上会勃然大怒,低着头轻声的道:“是……”
皇上顿时就恼了,背着手继续的走,但是沉着脸脚步也快了很多,一看就带着怒气,过了一会儿才怒道:“上香?一个大男人上什么香?!分明就是陪他的媳妇!这一点真的是比不上老二,老二这十几年从没有耽误过上朝,病的那么重坐着轿子爬着都要来!”
福公公腰弓的更低一些,当然绝对不会去接这样危险的话题。
德公公小心的将茶沏好,倒在杯子中,端着过来躬身道:“皇上,喝口茶吧。”
茶是皇上让他沏的,因为本就想喝,所以还是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还不错,心里头舒服了些,也没还给他,端着杯子继续来回走。
手里端着杯子,步子就不能太快,太快茶水就溅出来了,所以皇上步子慢了很多的踱步,再喝一口,刚刚的恼意已经少了很多。
德公公回去收拾茶壶,脸上带着笑,仿佛是拉家常一样的道:“皇长孙和皇长孙妃到底才成亲没几个月,说句不恭的话,别人说的没错,皇长孙妃是出身乡下,才成亲还没回过神来呢,就落到了京城这样的富贵圈子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情事情那么多,便是在京城侯门爵府长大的小姐们,应对起来都吃力呢,更何况是皇长孙妃?昨儿个在宫门口那么生气,想来也是着实的忍不了了。”
德公公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笑着道:“气成了那样,可见平时受了多少委屈。回去了跟皇长孙抱怨抱怨,皇长孙心疼,也是情理之中。”
他笑着过来接皇上已经喝完的杯子,道:“皇上,您就体谅体谅小夫妻吧,兹当是给他们小夫妻多点时间团聚,说不定还能让您早点抱上重孙子呢。”
德公公太了解皇上了。
皇上最大的心结,就是自己的子孙不盛,先太子早早过世,老二生个儿子那么的费劲,还曲折离奇的。好容易找到了先太子遗落民间的儿子,如果能早早的给皇上添个重孙子抱,可真的就是天大的功劳,多大的错处估计皇上都能一笑而过,绝不追究了。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皇上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轻松了,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外走:“你最能说!”
德公公笑着忙将杯子放下,赶紧的和福公公跟着,上朝去了。
福公公都有些诧异,皇上的怒气就这样消失了?居然默认了皇长孙如此的‘不勤奋’?
看样子,皇上对皇长孙的偏爱还是很重的。
……
皇长孙府。
林炤早上起来早早的去了前面,越绣宁并不知道他没去上朝,等她睡到自然醒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林炤又回来了,这才吃惊,赶紧的刷牙洗脸然后出来询问怎么回事。
林炤就笑着道:“我听陆光涛说,城外有座梅花山,景色特别好,现在梅花虽然没有开,但也有其他的花,而且山上草药比较多,我听着觉着和咱们村后面的秦岭山很像,总想去看看,所以就请了假,咱们今天去玩吧?正好梅花山上还有个梅花庵,咱们就用上香的名义,还能去住几天,散散心。
越绣宁吃惊的道:“突然的去上什么香啊?你已经请假了?皇上肯定会觉着你不勤奋了……”
林炤过来笑着帮她穿外面的长裙:“勤奋这一点,二皇叔已经做到极致了,所以就算我每天天不亮的去上朝,天黑了才回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突出的,我也不想和他比这一点,笨的人才勤奋。”
越绣宁被他的狡辩惊得目瞪口呆的,半天才‘噗’的笑:“我就很勤奋!你这是说我笨喽?”
林炤看她笑了,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笑着道:“开玩笑的。勤奋固然好,不过能力也很重要,如果能力超群,即便是不那么勤奋也有出息。还是那句话,二皇叔已经将勤奋做到了极致,我听说有一次风寒感冒病症的起不来,但坚持要上朝,被人搀扶着轿子都上不去,爬着进去的……这样的勤奋,我可比不上,既然比不上,索性不比了。”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有二皇子这个珠玉在前,那么林炤就算是做的再好,皇上也会觉着是应该的,而不会考虑他的不容易,所以,这一点上倒是真的没必要那么的努力。
何况,越绣宁还真的不赞同林炤那样表现,因为太假了!二皇子病的严重到了起不了床的地步,爬都要爬着去上朝。但是去了又有什么用?能脑子清醒的听奏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