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去外面宰了鸡拎回来的时候,越绣宁急急忙忙的去关院门还拴上了,姥姥刚出去的时候就纳闷了,扭头看了一眼问道:“大白天的你关院门干啥?来人了咋办?”
越绣宁跟着她进厨房,笑着道:“我是怕我奶顺着香味找来了,看见咱们炖鸡又大吵大闹的,说不定把炖锅都给咱端走了。”
姥姥好笑:“你奶再咋样也不能把别人家的锅端走吧?”
“怎么不可能?绝对有可能,我二婶生了娃都三个月了,还成天躺床上等着我们伺候她,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的,我奶要是过来看见一锅炖好的鸡,肯定眼红,绝对会给抢走。”
越绣宁说话的时候,姥姥指着那边的箩筐想说话的,听完了她的话被逗笑了,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不过越绣宁知道,过去在箩筐里拿出来两个大萝卜,洗干净了拿去放案板上,切成了小块。
姥姥已经将鸡洗干净了,放在案板上斩成了小块,水倒进锅里,马上将鸡块放了进去。盖上锅盖慢慢的炖去,等差不多快熟了放萝卜块和盐就可以了。
祖孙俩在厨房忙了一会儿,就听见吴玉有些气弱的声音:“娘,绣宁回来了没有?”
越绣宁将双手在姥姥的围裙上擦了擦,跑了出去:“我回来了,娘您醒了?不用担心我。”
看见吴玉扶着墙出来,忙过去搀扶住了:“今天太阳有点大,您还是进屋吧。”说着把她扶了进去。
吴玉看见越绣宁回来了也放了心,进了屋坐在炕边看着她道:“早上你出门之后,你奶奶过来了。”
越绣宁点头:“我知道了,听姥姥说过了……但其实也猜到了。娘您也别急,听我详细说一下。早上起来惹鸡逗狗的叫家里不消停,我是故意的,因为想分家。”
看见母亲听了自己的话已经着急了,所以越绣宁很简练的将缘故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来吴玉更着急,吃惊的看着她道:“你想分家?你……是谁说的?你奶要分家了?”
她下意识的就不认为这是越绣宁自己的主意。
越绣宁都笑了:“我奶怎么可能想分家?咱们母女俩就是家里头不用出钱的下人,吃的比鸡还少,干的比牛还多。还是不要钱的出气筒,奶奶和二婶但凡有点心里头不顺,就把咱们母女狠揍一顿出出气,这么好的两个人,我奶怎么可能想分家?在她手边多好?”
吴玉呆了呆,实在有点不习惯女儿如此说话,道:“瞧你说的……你现在怎么这样怪腔怪调的说话?”
这个借口越绣宁已经想好了:“爷爷过世之后,女儿病的差点死掉,您被打的也差点死掉,如果女儿还跟以前一样闷不出声的,是不是真的就认命了,咱们娘儿俩叫奶奶磋磨死了算完?横竖我是不想死,所以想好了,今后就泼辣起来,奶奶想磋磨我,还没那么容易。”
这话让吴玉又是半天没话说,鼻子都有点发酸,忍了半天才把眼泪忍住了,道:“你想分家就分家了?你也说了,你奶不会答应的。”
“所以我就要折腾啊,叫她睡不好觉,叫她睁开眼睛之后就没有一件事顺心,叫她天天气的爆肝……气的炸了肺,折腾的奶奶答应了为止。”越绣宁道。
吴玉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她,本来眼睛就挺大的,现在看愈发的大了,瞪着她半天道:“你不要找事了,安安分分的还未必不挨打,你这样不是……叫你奶打你?”
越绣宁就道:“是啊,娘您也说了,安安分分的都未必不挨打,所以,咱们安分是没有用的,想要不挨打,只能分家。”说着马上又道:“不过您也放心,我也不傻,难道想挨打吗?今后我会小心的,二叔他们在家的时候其实没事,奶要打我,二叔他们会死命拦着的。如果家里没人,我肯定走,不会叫奶和二婶把我堵家里头,打得半死。”
这话说的就是吴玉。她这一次被打的这么严重,就是因为越绣宁的二叔、三叔不在家,越绣宁也不在,只有小姑越榴红在,越赵氏和二儿媳妇联合起来把吴玉打的晕过去了,越榴红都没拦住。
吴玉还真说不过她,看着她半天正要说话,听见门口有动静就转头去看,见是母亲进来,就道:“娘,您说说绣宁吧,这丫头现在主意大得很……”
谁知道吴邓氏并不站在她这边,过来坐下了道:“我觉着绣宁这也算是个主意,你在家里头过得那是人的日子?还不如分家!”
吴玉没想到母亲居然这样说,吃惊的看着她道:“娘……您怎么也听绣宁胡闹?我嫁给了越家,生是越家人,死是越家鬼,怎么能闹着分家呢?承耕回来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吴邓氏还没说话,越绣宁已经‘噗嗤’笑了:“娘!现在是分家,又不是让您改嫁,您怎么就不是越家人了?我爹回来了,你怎么就交代不了了?”
吴玉并不愿意承认越承耕死了,越绣宁自然顺着她的意思,而且这年代,还真的有可能因为什么缘故杳无音讯几年,然后又活着回来的。
她的调侃叫吴玉顿时满脸通红,又吃惊又嗔的道:“你这个丫头!现在说话真的是没有一点遮拦……”
吴邓氏满心想着的还是严肃的分家事情,摆手打断了她的话道:“玉啊,宁丫头说得对,乡下这地方都是这样,儿子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该分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就该把家分了,只不过你们家那样的情况……老爷子去的又急,所以才没